按照計劃,他們會沿著那兩位女郎留下的痕跡進行追蹤。
路線不確定,可大方向是明確的。
從皇城出發,一路往西,需經過高司塔國3座大城市,2個小鎮,才能到達庫明珂國。
對於此行的最終目的,眾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隻因這次行程,不僅是為了此次魔法陣事件,還有一件不得不讓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舊事——幕後主使或許就是覬覦女巫通靈之力,以及重現魔物的始作俑者。
層層事件疊加,祁睿早已放出魔法進行追蹤,並啟用各地線人,送去消息。
追到庫明珂國之後,蹤跡便如石子掉進大海。
兩個舞娘似乎是被什麼力量庇護起來,除了他那暗中觀察的黑影,線人也消失無蹤。
查出兩位女郎逃亡庫明珂國那天,祁睿在房中處理事務,手中捏著眼線傳來的消息,眼眸漆黑,濃密的黑發在銀月之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俊挺的五官淩厲而精致。
“羅蘭公爵?阿拉斯托公爵……”
當晚,他便讓人緊急集合,同時讓哈爾斯對羅蘭家進行監視。
羅蘭公爵也與此事有關,是魔衛團幾人從未想過的。
羅蘭家世代襲爵,算是高司塔國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大家族。
不管公爵之位是因何存在,他們也享受幾百年該有的便利,名聲,財富。
為什麼要想不開,與魔物有關聯?
趕路的第二晚,隊伍穿過小城,日頭西斜,距離下一個城鎮還很遠,隻好在山間落腳。
說到這件事,辛羽倒是接受良好,沒有像魔衛團最初那般意外。
或許因為銀龍在這,周圍的蟲鳴鳥叫倏地消失,林間驚起一陣飛鳥四散逃開,下垂的枝丫霎時挺直,林立的樹木垂直挺拔,山中靜得像是隻剩下他們幾個活人。
諾維幾人去周邊抓來幾條魚,加上從空間裡帶出來的乾糧,簡單對付一餐。
愛麗絲三兩下處理好魚,一條一條的魚在她手中開膛破肚,用樹枝插著懸在火上烤,一邊繼續話題:“聖女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羅蘭公爵要財富有地位,要地位有財富,何必做這種事呢?我想不通。”
祁睿摟著拂央,用一張毯子將人裹住穩在懷中,輕輕鬆鬆下了馬車。
眾人看著他小心翼翼摟著人出現,也不敢調侃。
大夥心知肚明,祁睿對拂央的看重簡直讓人驚詫。
這幾天,拂央就沒離開過祁睿。
男人似乎想讓她醒來的第一眼就是他,連辛羽提出的她來照顧都拒絕了。
這不,走到鋪好的墊子上,祁睿隨意一坐,連拂央的鞋子都沒脫,都這麼抓著擱在自己腿上,又細細替她掖了掖披風,不讓寒風侵入。
要知道這位,平時就算出任務,也會儘量讓自己保持乾淨。
現在卻因為女巫,破了這個戒。
魔衛團眾人心下咋舌。
辛羽湊到拂央身旁,好友睡顏恬靜,呼吸均勻。
她抬手覆上拂央的手腕,開始了日複一日的輸送。
聖女的光能量能促進萬物生長,消滅汙穢的魔物,對於人類的傷勢,隻能說還得靠醫師。
她不知道有沒有用,或許是徒勞。
但這麼做,她能放心些,大家也就沒阻止她。
約莫五分鐘,辛羽才停下這個行為。
她起身繞到伊爾旁邊,望著跳躍的火光,淡定地回答愛麗絲前麵的問題:“很簡單,因為羅蘭·簡。”
羅蘭·簡的腦子不好使。
妹妹這麼奇葩,兩個女兒也一個賽一個讓人無語,在這種家庭出生的羅蘭·羅埃德若是一個三好公爵,出淤泥而不染,反倒奇怪。
辛羽沒說出來的是,羅蘭·羅埃德就是半夜三更避著人外出吃屎,她也能見怪不怪,頂多捏著鼻子離這個消息遠些。
烤魚的香味已經散發出來,伴著香料的辛辣,刺激著眾人的嗅覺。
諾維和愛麗絲、維克托負責烤魚,尤他和秋在一旁簡單加工乾糧。
愛麗絲:“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想不通,羅蘭家產業不小,難道就為了財富鋌而走險,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伊爾接過靠得剛好的魚,小心去掉兩旁的刺,才遞給辛羽,小聲叮囑她注意魚刺,繼續處理下一條,同時淡聲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16歲就繼承公爵之位,從小生活的環境早已教會他一個道理:守家業,守的不僅是名聲財富,還要守住心,便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