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華今天穿了一件水藍色的帶白道兒的海軍衫,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顯得她清秀亮麗。
靜安跟著劉豔華跑到俱樂部的外麵,沒看到彆人,隻看到九光站在一棵大樹下,氣咻咻的。
他襯衫拽開了,扣子好像都掉了。嘴角還紅腫起來,看起來很狼狽。
李宏偉坐在自行車停靠的欄杆上,他看到靜安走過去,就從欄杆上跳下來。
“靜安,和你對象先回去吧,有啥事兒,明天上班再說。”
靜安看著九光,氣不打一處來。她和九光推著自行車出了廠子大門,兩人就吵起來。
靜安瞪著九光:“就看個演出,你還能跟人打架?你這不是砸自己媳婦的場子嗎?”
九光直視著靜安,怒氣衝衝:“你和李宏偉是咋回事?”
靜安愣住:“他是我李叔的兒子,李叔和我爸是好哥們,不就這個嗎?”
九光惱怒:“除了這個呢?你們倆天天黏黏糊糊的,都背著我乾啥了?”
靜安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你有病吧?你把屎盆子往自己老婆腦袋上扣,你可真有能耐!”
靜安騎著自行車回家。
九光回到家裡,還想問問靜安這件事,但靜安把客廳的門插上,他進不去,他氣得在外麵踢門。
婆婆李雅嫻在東屋做飯,聽到這屋哐哐的動靜就走過來,九光正發狠地踢門。
李雅嫻生氣地製止:“你那是乾啥呢?這門窗是花錢買的,你要是不好好住,那就痛快地搬家,這院子不留你們!”
婆婆說的話,客廳裡的靜安都聽見了,她心裡有怨氣。
明明是你兒子踢門,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想攆你兒子搬家,不能直接把我也捎帶上。
此時此刻,靜安想她老媽了。
結婚前,老媽就告誡她:“你婆家人都不是善茬兒,他們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將來你們萬一吵起來,你婆婆要是攆你搬家,你連個窩兒都沒有!”
靜安當時說的特彆痛快:“不可能!”
結婚之後,靜安發現婆家人都跟結婚前不一樣。他們對靜安的態度也不一樣。
婚姻就是個魔術師,專門把美好的東西,變得殘破不堪嗎?
現在,婆婆竟然攆他們搬家。
靜安越想越氣,拿上包,推開門,看也不看婆婆和九光,抬腳走到外麵,推起自行車回了娘家。
她在路上買了月餅和桔子。進院子前,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她不想讓爸媽為她擔心。
院子裡,靜安爸正蹲在地上,用借來的鍘刀鍘草。
他見到靜安回來,就笑著說:“回來了?你媽在屋裡做好吃的呢。”
靜安看著院子裡的一堆土,還有鐵鍬二齒子,問道:“爸,你要乾啥?”
老爸說:“倉房不是漏雨嘛,今天放假,我把倉房抹一遍泥。”
靜安要幫老爸乾活,老爸連忙攔住她。“你懷孕呢,可不用你乾。”
靜禹從房間裡走出來,戴著手套,紮著圍裙,一副乾活的樣子。
靜禹往靜安身後看,沒看到九光。“姐,我姐夫呢?”
“他出攤呢。”靜安不想讓家人知道她和九光吵架。
老爸問:“九光沒來呢?我昨天跟他爸說了,讓他今天來這吃飯,再幫我乾點活兒——”
靜安不知道這件事,昨晚九光沒跟她說。
老爸又說:“我還跟宏偉說了,他說帶幾個小兄弟來幫忙,下午就來,這點活兒一會兒就乾完了,幫你媽在廚房忙乎飯吧。”
廚房裡,靜安幫老媽摘韭菜。
老媽沒了工作之後,她最近在市場賣塑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