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沒有想到靜安有一天,會變得這麼強,像一頭強驢,怎麼說都不聽,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處對象的時候,靜安像一隻小綿羊那麼溫柔,對他百依百順,什麼都聽他的。
可結婚之後,靜安卻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的小羊羔了,她變成一頭強驢,今天要求他刷牙,明天要求他洗腳,後天上床還要分時間……
她的溫柔不見了,隻要他達不到她的要求,她就甩臉子,就躲到客廳去睡,讓他碰也碰不著。
九光起初順著靜安,但漸漸地,他不喜歡靜安對他提出的各種要求,無論這些要求是好的,還是壞的。
用周世斌的話來說,隻能是男人對女人有要求,一個家裡,什麼時候輪到女人說了算?
要是女人說了算,那不是母雞打鳴嗎?這個家還能發起來嗎?那就徹底地敗了!
自從結婚後,他酒少喝了,煙也開始抽幾毛錢的煙,連麻將也不出去玩,隻是在家裡,跟父親和姐夫玩兩把,靜安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訓斥他。
靜安拿他九光當過丈夫嗎?她瞧不起他這個丈夫,覺得這個丈夫沒有正式工作,隻是一個在市場擺攤的小販子。
她瞧不起這個沒文憑,沒文化的丈夫,她眼裡能裝下的,就是車間裡的李宏偉吧?
元旦了,周傑的對象馬明遠第一次來到家裡,他媽讓靜安去做個飯,靜安吱吱扭扭的,總是拿懷孕說事。
哪個女人不懷孕,他媽懷孕三次呢,養了他們姐弟三個,哪頓飯少做了?哪次衣服少洗了?
他的幾個姨,他的姑姑,不都是這樣一邊懷孕一邊乾活嗎?怎麼就靜安事兒這麼多?動不動就哭天抹淚,這個家都快要讓她哭敗了!
她在隔壁踹牆,他媽這屋裡聽聽得清清楚楚,他爸說:“九光啊,一個媳婦你都管不了,白活,尿潑尿沁死得了!”
九光臊得滿臉通紅,心裡對靜安憋了一肚子氣。
他耐著性子,回到他的房子裡對靜安說好話,可靜安還是那麼強,她還跑到這屋,跟他爸強嘴,還把麻將桌掀了。
這樣的女人不揍她還留著她?用他爸的話說,就是太慣著她,揍得輕!
九光打完靜安一巴掌,看著靜安倒在地上,他腦子裡有那麼一瞬間是後悔的。
但是,當他看到靜安眼裡對他那種仇恨的目光,他心裡的那種惡陡然加深,他想衝上去,往死裡揍靜安,把靜安眼裡對他的不屑和仇視打沒了。
要不是周英和姐夫曹文起攔著他,他真想衝上去——
沒見過這樣的媳婦,連公公都頂撞,還把麻將桌掀了。真是太瞧不起他周家!
四個人的麻將牌,無論輸贏,他都要包賠一桌的損失。這一把牌,他自摸,肯定憋個大的,一把牌下來,最少能贏50塊,卻都讓靜安這個強驢給毀了!
靜安走了之後,周英氣得訓九光:“你怎麼打媳婦?你跟誰學的?你咋變成這樣了?你還是我認識的弟弟嗎?”
周世斌沒好動靜地訓周英:“老大,你一個嫁出門的女兒,彆啥閒事都管,要管回你家管去!”
大姐夫曹文起臉上掛不住,往外推周英:“回去吧,天黑了。”
周英生氣地說:“我早就說了,不讓你們玩麻將,你們不聽,非要玩,還說我啥也不是,啥也不懂,管不著你們。
“我是沒文化,沒念幾天書,不還是你們不讓我念書嗎?說姑娘念書沒用,老早就讓我上班,給家裡掙錢。
“人家靜安是有文化的人,膈應你們耍錢賭博,你們還不聽!還有我爸,讓兒子打媳婦,這兒子都跟你學壞了,就像你當年打我媽一樣——”
李雅嫻喝止周英:“周英你彆說了,有你這麼說你爸的嗎?”
周英氣惱地看著李雅嫻:“媽,我爸不對還不行說?這些年你受的氣還少啊?你兒子打媳婦你也讚成?你兒媳婦懷孕了,你以為靜安像你那麼熊,她萬一離婚呢?”
九光冷哼:“離吧!她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離了我,誰要她?”
周世斌用手指著周英罵:“你趕緊給我滾犢子!嫁出門的女,潑處門的水,你還對我比比劃劃的?以後你彆回我的家,彆邁我的門檻子,這個家跟你沒關係!”
周英氣急了,看著她的父母:“不聽我的,你們早晚會後悔。這個家,你們以為我願意回來?你們要不是我的父母,八抬大轎請我回來,我都不回來!”
周英轉身向門外走,曹文起趕緊拿了周英和他的大衣,拉著兒子曉峰一起跟了出去。
李雅嫻要出去追周英,周世斌一指李雅嫻,厲聲喝道:“你要是敢出去追她,你也滾出去!”
李雅嫻氣得躲在外屋掉眼淚。
周傑的對象馬明遠看到房間裡亂得不像樣子,就起身告辭。
周傑出去送他,回頭對她爸說:“爸,彆生氣了,我去小鋪。晚上小鋪開門,還能掙點。”
周世斌又罵了九光半天,說他是個廢物,娶個媳婦還管不住,這樣的媳婦要她有啥用?
周世斌後來也去了小鋪。
九光坐在凳子上,感覺渾身冰涼。身後的爐火好像熄滅了,房間裡的人們也都走光。
那些喧囂的聲音也都沒有了,就剩他一個人,他心裡忽然有點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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