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覺得這裡不錯,不燒煤,房間就乾淨,也省了很多事。
三哥又向房東打聽,附近有沒有誰,能幫著帶小孩。
女房東說:“有幼兒園,有兩三個呢。”
靜安說:“晚上能幫我看小孩嗎?”
女房東說:“幼兒園好像有長托的孩子,你去問問吧。”
三哥帶著靜安母女,去幼兒園。
路上,三哥仔細地打量靜安,說:“老妹,你長得挺好看,就是不唱歌,做服務員也能掙錢。”
靜安沒說話,牽著冬兒的手,快步走著。
三哥說:“寶藍長得漂亮,文麗有心眼,你吧,太實惠。不過,你放心吧,到了百樂門,有三哥罩著你,肯定讓你賺到錢。”
靜安說:“謝謝三哥。寶藍和文麗都跟我說了,說三哥特彆仗義,還特彆正義,說三哥值得信任。”
三哥咧嘴笑了:“你彆給我戴高帽,你戴高帽,我不好下手了。”
聽到三哥的話,靜安忽然想起葛濤來。葛濤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個家夥在所裡待了快半個月,大概已經出來了吧。
三哥領靜安去找幼兒園,這是一條商業街,中午的時候,很繁華,街道兩側有賣吃的。
一個女人紮著油漬麻花的大圍裙,手裡握著叉子,在一口大鐵鍋前麵,炸油條呢。
搓成長條的麵,擰幾個勁兒,往油鍋裡一扔,飄上來,就是麻花。
冬兒兩隻眼睛不夠使,看入迷了。她指著炸麻花,說:“媽媽,那是啥?”
靜安這才想起來,早飯忘記吃,冬兒肯定已經餓了。
冬兒的燒已經退了,真是萬幸!
看到旁邊有餛飩攤,有桌子,靜安說:“三哥,坐下吃碗餛飩吧,我請客,辛苦您了。”
三人坐在一張桌,要了三碗餛飩。三哥要付錢,靜安搶著把錢付了。
和男人之間,把錢理清,就能把關係理清。
尤其靜安看到三哥對寶藍拍拍打打,靜安覺得還是跟三哥保持距離為好。
靜安給冬兒吃了藥,今天冬兒竟然很乖,一口餛飩,就把藥片咽下去。
冬兒吃了兩口餛飩,還直勾勾地盯著炸麻花的攤子。
三哥走過去,買了兩根麻花,放到冬兒的麵前。冬兒笑了,伸手去抓麻花吃。
靜安把錢放到三哥麵前,:“三哥,您陪我們找房子找幼兒園,就夠辛苦,再讓您破費,我過意不去。”
三哥生氣了,說:“你咋這樣呢?這不是罵人嗎?我給孩子買兩根麻花,你還給我錢?你再這樣的話,我走了,你自己找幼兒園去!”
見三哥真生氣,靜安隻好把錢收起來。
三哥看著冬兒,說:“小家夥真招人稀罕,你這是離婚了?”
靜安沒說話,默默地吃餛飩。
三哥說:“你住在兩家鎮挺好的,以後,你白天中午就來,我們這裡的歌手都是安城街裡的,他們有時候白天不來,那白天點歌的,掙的錢都歸你!”
靜安說:“樂隊不跟舞廳分成嗎?”
三哥說:“都是我說了算,就分一點,不像城裡的老板那麼黑。”
靜安說:“白天我唱歌,有伴奏的嗎?”
三哥說:“你自己不會伴奏啊?”
靜安說:“我就會彈吉他,也不會幾首歌。”
三哥說:“學唄,學到手都是本事,都能掙錢。”
靜安的吉他沒有帶來,鑰匙交給李宏偉,也不知道李宏偉怎麼跟父母解釋的。
靜安不讓李宏偉把她到兩家鎮的消息告訴父母。
靜安的父親母親,不同意靜安到舞廳唱歌,萬一他們找上來,把她找回家,再遇到九光呢?
吃完餛飩,三哥帶著靜安和冬兒,把小鎮裡的幼兒園都走遍了,有兩家幼兒園接收長托的孩子。
但是,靜安對這兩家不太放心。他們家裡都有男孩子,靜安怕他們欺負冬兒。
夜裡,又下雨了。
看著冬兒睡在被子裡,睡夢中還甜甜地笑了一下,靜安感到這次出逃,是對的。
伸手摸摸冬兒的額頭,已經不燒,靜安徹底放心。
這裡雖然居住條件簡陋,但她是自由的,不被束縛的,她是獨立的一個人,以自己的身份,在這個鎮子裡生活。
窗外的冷雨敲窗,但是,房間裡卻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