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平不客氣地說:“我們這裡沒有歌手,都是服務員,你們要來,就晚上來,我們好好陪你們,你們現在來,都沒上妝呢,怎麼陪你們?”
李宏偉也走了進來,說:“哥幾個,差不多行了,能砸的都被你們砸了,再到宿舍來,越規矩了吧?”
掀被子的男人說:“我聽說姓陳的和葛六子是老鐵,我們想看看她長啥樣,我們看一眼就走。”
宿舍裡的女人們這才明白,這夥人是衝靜安來的。就有人罵罵咧咧地說:“誰惹事誰出頭,彆連累大家。”
“是啊,平時唱歌比我們掙的多,現在當縮頭烏龜了。”
“平時人模狗樣的,關鍵時刻,那些書本幫不了你了吧?”
靜安聽到這些女人的抱怨聲裡,有劉豔華的聲音。
李宏偉央求幾個打手:“差不多行了,要是在宿舍裡鬨出事,你們老大那裡也不好交代吧?”
掀被子的人說:“我們是小秋派來的,你是葛六子身後的狗頭軍師吧,你也不是個東西——”
這個人對李宏偉推推搡搡。那個掀被子的男人又開始挨個掀鋪上女人的被子。
宿舍裡的服務員大聲地咒罵,埋怨靜安的聲音也更多了。
靜安不能再蒙在被子裡了,她霍地掀開被子,衝那個領頭的說:“你媽找我乾啥?我在這兒呢,彆騷擾彆人!”
掀被子的男人笑著走到靜安麵前,說:“小秋姐說,你咬了她一口,她讓我還你三巴掌——”
男人伸手就向靜安打過來。靜安抓到他的手就下口咬。
男人吃疼,往後抽手,靜安不鬆口,被男人從上鋪帶到了下鋪。摔得她腿疼肚子疼,但靜安不鬆口,她想好了,非咬死他不可,要是讓他緩過勁來,那吃虧的就是靜安。
二平一見靜安動手了,她忽然從上鋪把被子扔了下去,罩住男人的頭上。
二平大喊一聲:“姐妹們,上啊,揍他個不要臉的,這個狗東西,淨到咱們這裡找便宜,小費還摳摳嗖嗖的,有的還不打小費,揍他!”
這幫女人被二平具有煽動性的話,一下子撩撥起往日對這些客人壓抑已久的怨氣。
何況二平的被子已經將男人蒙住了頭臉,男人看不見誰打了他——
於是,這些女人跳到地上,把這個男人暴揍了一頓。
其他幾個男人見狀,想幫忙,又不願意跟女人動手,不幫忙,裡麵的兄弟被揍了。
外麵傳來警笛聲,李宏偉已經報警。最後,屋子裡的這些人都被帶走,李宏偉也去了,連靜安和二平也去了,做證人——
這場鬨劇,最終是這麼收場的——
老馮盤下金鳳凰,重新開業。葛濤不許去搗亂。
雙方打傷人的醫藥費,各自負擔各自的。老馮的人,也不許再到長勝找麻煩。
至於小秋和靜安的事情,小秋說算了,不跟靜安計較。
李宏偉卻把靜安叫出來,叮囑她防備小秋。
李宏偉說:“以後出門要小心,這個小秋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
靜安說:“小女人?她也不像小女人呢?打架下手可黑了!”
李宏偉說:“我說的小女人,就是女人中的小人。哎,你怎麼惹上她了呢?這個女人有點難纏,你彆不把這件事放到心上。”
靜安說:“你放心吧,小哥,以後我出門,就繞著她走。反正,她在金鳳凰,我在長勝,一個南,一個北,也碰不上幾麵。”
事情過去之後,李宏偉問過靜安:“那天宿舍的門,不是叮囑你們不許開門嗎,誰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