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勝決定請客,但先要老謝回來,才能請客。
老謝能請來公家人,葛濤能請來道兒上的人,李宏偉,請來的是普通的富裕一族。
天黑之後,葛濤吩咐廚房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但老謝一直沒來。葛濤著急,讓靜安再給老謝打個電話。靜安不想打這個電話。
靜安說:“我都打了一個,再打電話,我也太上趕子了。”
李宏偉說:“彆讓靜安打了,這一回,六子你先打,你打完,我再打。老謝要是不想來,再打也沒用。”
葛濤給老謝打個電話,老謝說:“從鄉下回來的路上,車滑溝裡了,正在處理事故。”
靜安擔心老謝,她也自責,會不會是自己給老謝打完那個電話,老謝出事的呢?老謝出事,跟自己的電話有沒有關係?
李宏偉看到靜安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他說:“你也太善良了,彆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李宏偉讓葛濤守在長勝,他開車,要去老謝出事的地點看看。
李宏偉從長勝出來,走到車跟前,靜安掀門簾追了出來。她穿著大衣,拉開車門,也坐進車裡。
李宏偉笑了,說:“我還以為你是出來送我的。”
靜安說:“我是陪你去的。”
212裡特彆冷,暖風很久才能把車廂裡溫暖和。車燈在幽暗的雪地上,照出兩米來遠的距離。
燈光下,看得清雪花飄落的姿勢。
靜安擔心老謝,說:“小哥,不會有事兒吧?”
李宏偉說:“不會,要是有事,他早去醫院了。”
路上,一輛212擦肩而過,但很快停下了,李宏偉也停下了車,說:“好像是老謝大哥的車。”
兩個男人也不打電話,就開了車門往一起走。快走到對麵了,能看清彼此的臉,笑著撲到一起,用力地捶打。
老謝說:“看著像你的車。”
李宏偉說:“你要是不停車,我還不敢往你身上猜。”
李宏偉又說:“掛彩了?”
老謝說:“沒有,就是碰了一下,這條胳膊有點沉。”
李宏偉往老謝的車裡望了一眼,說:“你自己開車呢?”
老謝說:“一個同事開的,領導不讓我開車了。”
李宏偉說:“那你讓同事開車回去吧,我開車拉你走。”
老謝沉吟了兩秒,說:“也行,我回去跟同事說一聲。”
老謝的同事開車走了,老謝坐在李宏偉的車上,車子又發動了,車燈照亮夜色下的雪花,顯得整個世界溫暖,祥和,靜謐。
靜安說:“謝哥,你沒事吧?”
老謝說:“就是這條胳膊有點沉,不過,也沒大事,碰了一下。”
老謝晃動著右側肩膀,他用左手按摩著。
李宏偉說:“咋出事的呀?”
老謝說:“我們蹲坑去,逮一個嫌疑人,蹲了好幾天,也沒見到這小子回來,實在熬不住,打算回家飽餐一頓,洗個澡,睡個覺,誰承想,剛出村子,就見這小子從小路上摸回來了,見到我們的車,他撒丫子開始蹽,我們開車就追,這裡不太熟悉,車就掉進去了。”
靜安說:“謝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說,往回走的路上嗎?”
老謝說:“剛出村子,撂下電話,就看見那個嫌疑人——”
李宏偉說:“乾你們這行,太危險。”
老謝說:“乾啥都危險——”
靜安說:“那個壞蛋,抓到了嗎?”
老謝說:“抓到了,要是沒抓到,更倒黴。”
到了長勝,靜安領著老謝到後屋洗了一把臉,這才進了包廂。
包廂裡,酒菜已經擺上,靜安坐在老謝身旁,葛濤剛要提酒,門簾一撩,劉豔華笑吟吟地看著老謝,說:“哥,你挺長時間沒來了。”
老謝說:“老妹,吃了嗎?沒吃就坐下一塊吃。”
劉豔華要進來坐,葛濤說:“豔華,說正事呢,你等一會兒來吧。”
劉豔華鬨個大紅臉,很尷尬,她離開的時候,盯了靜安一眼,是嫉妒恨。
靜安沒有搭理劉豔華,劉豔華已經是過去式。
人這一生,走過的路上,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能陪你走很長的路;有些人,擦肩而過;有些人,隻能陪你走一段路。
走過的路,就不要回頭,錯過的人,就不再糾纏。
葛濤提酒,說給老謝吃個喜兒,車掉進坑裡,他竟然毫發無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老謝說:“最近實在是忙,怠慢了兄弟們,來,咱們哥仨喝一個——”
老謝看了身旁的靜安一眼,說:“老妹,你陪一個吧。”
靜安沒多少酒量,不喝正好,喝點就醉。但她還是端起杯,陪了一口白酒。
李宏偉說:“老謝,你不來這段日子,說句實話,我們哥倆沒咋想你,想你的是靜安——”
這給靜安弄個大紅臉。
葛濤也說:“靜安,給你謝哥倒酒,敬你謝哥一杯。”
靜安手忙腳亂地拿起酒,給老謝的酒杯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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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笑著說:“你可真實惠,真聽你六哥的,他讓倒滿酒,你就倒滿?”
酒桌上的令兒,靜安也不懂,又鬨個大紅臉。
靜安端起自己的杯子,要給老謝敬酒。
老謝看一眼靜安的酒杯,說:“你的杯子還沒滿上呢,你就敬酒?”
靜安不懂,為難地說:“可我不會喝酒。再喝一口就多了。”
老謝說:“就喝一口,沒事,我不會再勸你喝酒。”
靜安不想把自己的杯子滿上酒,擔心這些酒,最終都會喝進自己肚子裡,那她就真的喝多了。
葛濤說:“沒事,靜安,你喝不了我替你喝。”
李宏偉看著靜安笑:“謝哥逗你玩的,快敬酒吧。”
靜安端起酒杯,說:“謝哥,挺長時間沒見你,真的挺想你的,想起跟你唱歌的時候,感覺特彆美好,你這次死裡逃生,我祝福大哥,以後一順百順,萬事順利!”
老謝說“有老妹這句話,那我的酒一定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