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有人說:“呦,這不是譚哥嗎?呀,祁少爺也來了?你們來了咋不跟我說一聲。”
葛濤走了過來。
順子從旁邊遞過來兩瓶啤酒,葛濤嘭嘭地,用筷子把啤酒打開,他給兩位客人倒了酒,說:“我先敬兩位一杯。”
他喝酒的時候,瞪了靜安一眼。靜安也不明白葛濤為啥瞪她。
順子拽了她衣角一下,靜安趕緊撤了出去。
順子說:“剛才六哥給我踹了。”
靜安說:“他踹你乾啥?”
順子說:“那個戴眼鏡的,六哥不讓我告訴你他來的事,我這不是賤特特的告訴你了嗎?”
靜安說:“這個姓譚的,是乾嘛的?”
順子說:“他是道上混的,不太好惹,六哥也給他麵子。他對麵那個家夥祁少爺,就是個官混子,他們以後再來,你就彆照麵。”
靜安心裡有數了。
這時候,李宏偉也走了過來,順子把剛才的事情跟李宏偉說。
李宏偉一聽祁少寶的名字,臉就沉了下來,對靜安說:“上次他跟靜禹打架,在所裡還叫號呢,這種人咱惹不起,躲開他。”
靜安點點頭,問道:“小哥,還獻歌嗎?”
李宏偉說:“不獻歌兒的話,點歌的就少,沒事,該獻歌就獻歌,你記住,下次他再嘚瑟,你不搭理他就行。”
靜安給大廳裡幾個包廂都獻了歌。見沒人點歌,靜安打算回後屋宿舍歇一會兒。她現在跟二平住在外麵,但在宿舍也有她的鋪位。
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兩張鈔票,說是666包廂點20首歌。
靜安唱完歌,就回了宿舍,沒敢再去666敬酒。
現在,歌手也不好當了。過去點歌單多,歌手都拿著架。
現在點歌單少了,周圍的大城市都不時興點歌,小城市也對點歌過了新鮮勁兒。
歌手要是收上來20首的點歌單,唱完歌就會去包廂,說幾句感謝的話,或者,敬各位大哥一杯酒。
但靜安不敢再去祁少寶和老譚那桌。她躺在鋪上看書,眼睛裡卻都是老譚眼鏡後麵,那雙捉摸不定的眼睛,還有,祁少寶似笑非笑的臉。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宿舍的門,進來的竟然是葛濤。
葛濤往上鋪看了一眼,說:“靜安,你來一下。”
靜安看到葛濤一張臉耷拉著,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邪。
靜安從上鋪下來,看到葛濤在前麵走,她就在後麵跟著。葛濤回了辦公室,靜安也跟了進去。
辦公室裡就他們倆人,葛濤忽然回手關上門,生氣地衝靜安發火:“不是告訴你,彆搭理老譚嗎?你又賤特特地去他們包廂乾啥?跟你說話你咋就不聽?惹他們乾啥?你以為誰都能惹呢?”
靜安不知道葛濤哪來的邪火,她也不高興:“誰賤特特的呀?”
葛濤說:“我告訴過你,以後彆搭理他們,你咋不聽?”
靜安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葛濤被靜安這句話,一下子噎住,臉都漲紅。
靜安說:“六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畢竟是歌手,他點過我的歌,又給過我小費,我就過去說兩句話,客氣一下,有錯嗎?”
葛濤忽然從兜裡掏出皮夾子,扔到靜安麵前,說:“你咋那麼認錢呢?這裡麵都歸你,你晚上跟我走吧。”
靜安氣哭了,說:“你有病?那麼膈應人呢?”
葛濤見靜安哭了,他的氣似乎也消了,拿了毛巾遞給靜安。
葛濤說:“擦掉眼淚,一會兒宏偉回來,看見你哭,該以為我咋地你了,其實我啥也沒撈著。”
靜安看了一眼毛巾,推開葛濤的手:“毛巾埋汰。”
葛濤氣笑了,說:“你挑揀還不少呢,用我袖子擦?”
葛濤把袖子遞到靜安眼前。
靜安說:“我要餐巾紙,大鼻涕都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