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九光一直都忙著工地上的事。
在醫院住院的第二天,大姐夫就去了病房,訓了九光。
大姐夫說:“你可真能整景啊,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到醫院養病,那工程就是彆人的,你還要不要了?”
九光說:“我要,咋不要呢?”
大姐夫說:“你天天在醫院泡病號,你要啥要?”
九光說:“胳膊真傷了,砍個大口子,一啦啦出血,那個女的現在可狠了,最毒婦人心。”
大姐夫說:“活該,你叨欠兒她乾啥?你的眼光能不能放遠點?你是要蓋樓的,你跟一個女的,嘰嘰啥?”
九光說:“我去接孩子——”
大姐夫說:“彆整那沒用的,小茹都懷孕了,要跟你結婚,你消停地娶了小茹,把冬兒給靜安,這不是一切都省心了嗎?”
九光心裡不是滋味,把孩子給靜安,那他覺得憋屈,靜安想離婚,就離婚,想要孩子,就要孩子,憑啥呀?我就不能讓靜安痛快!
大姐夫說:“你不讓靜安痛快,你自己痛快嗎?”
九光說:“看見她不痛快,我就痛快。”
大姐夫真生氣:“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的眼睛能不能離開陳靜安,你往上看,往高處看,將來你承包的工程越來越多,上趕著往你身上撲的女人,有的是,哪個不比冬兒他媽好?你咋非要在一棵樹上吊著?”
九光說:“我看見她高興,我就難受。”
大姐夫說:“你那是病!九光,我今天明確地告訴你,你這病要是不好,給你多少工程,你也乾不起來。你算乾起來了,你呀,說不定啥時候,還得折在這個女人身上!”
九光也知道大姐夫說得有道理,可他彆不開這個勁兒。
他看到靜安日子越過越好,他就難受,他就想去靜安那裡去鬨。看到靜安哭,他就高興。
這真是病嗎?
九光從醫院出來,就把樓房的鑰匙給了小茹一把,讓小茹去收拾新房,準備結婚。
小茹欣喜若狂,立刻帶著姐姐金嫂,到樓房參觀了一遍。
隨後,小茹又把自己父母接到樓裡,參觀她的新房。
九光回到工地,處理完一些雜物,就開始寫請帖。
他寫了一摞子請帖,連李宏偉,葛濤,老謝的名字都在請帖上。甚至,他給靜安還寫了個請帖。
大姐夫到九光的辦公室,看到一桌子的請帖,他氣笑了。
大姐夫把閒雜人等都攆了出去,就留下老舅。
大姐夫說:“九光,你能不能有點正事,寫那些請帖乾啥?你是多大的人物,還用請帖?有錢沒處花了?”
老舅說:“用請帖不是正式點嗎,再說,送了請帖,他們就不好意思不來,那九光不就能多收一回禮嗎?”
大姐夫說:“九光啊,你的眼光咋還這麼低?這點錢算個啥?你可是二婚,不是一婚,隨禮這件事,想來的,自然就來了,不想來的,你給人送請帖,不是挨罵嗎?”
九光說:“這都是老舅讓我寫的——”
老舅生氣:“九光,我是為你好,你還埋怨我——”
大姐夫說:“趕緊辦正事,時間不等人,彆誤了工期。”
這天晚上,大姐夫把九光領回到樓上,周英已經炒好了菜,但沒有拿酒。
九光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很高興,說:“大姐,拿兩瓶啤酒。”
周英說:“我這裡不管酒,隻管飯菜,你要像你姐夫學習,開車,就不動酒。”
九光說:“我少喝點。”
周英說:“今天要跟你說正事,彆喝酒了。”
周英勸九光放棄冬兒,好好跟小茹過日子。
九光舍不得冬兒,也想用冬兒牽製靜安,更想看到靜安和女兒分開,靜安那種痛苦。所以,他不會輕易地,把冬兒給靜安。
——
午後,靜安正在步行街的頭裡賣冷麵,九光騎著摩托去了。
九光抬腿跨坐到凳子上,衝靜安說:“來一碗冷麵。”
靜安覺得這聲音熟悉,回頭一看,是九光。
靜安拌了一碗冷麵,遞給九光。
九光吃了一口冷麵:“這麼鹹呢?”
靜安回頭打量九光:“找茬打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