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想到冬兒,想到她和葛濤這麼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算了。
靜安平靜地說:“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靜安上了自行車,用力地蹬著。
把男人都拋到後麵吧,自己努力地往前奔。
男人,用到你的時候花言巧語,不用你的時候,就把你忘了。
你用他們的時候,你得求著他們,還未必有用。
就像李宏偉,以前,靜安以為她和李宏偉之間,是非常瓷實的友誼關係,中間隻是隔了一個田小雨。
但現在看來,田小雨不是橫在她和李宏偉之間的鴻溝,他們之間的鴻溝,是李宏偉自己的想法。
李宏偉擔心把食堂讓靜安去開,田小雨會不高興。也就是說,隻要田小雨不想讓李宏偉去做的,李宏偉都不會去做,包括食堂的事情,也包括彆的事情。
表麵上看,是田小雨不讓李宏偉做的。
但是,這件事往深了想,卻不是田小雨的事,是李宏偉的事。
田小雨不讓李宏偉做的事情多了。以前李宏偉就說過,田小雨讓他鑿門盜洞進大院,但李宏偉沒有去。
也就是說,李宏偉不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田小雨也不例外。
但李宏偉想做不想做,二意思思,模棱兩可,左右徘徊的時候,田小雨的意見,才能左右李宏偉。
李宏偉並不是實心實意地要把食堂給靜安。要是他真的就想給靜安,那他說服田小雨的辦法太多了。
他完全可以說,修路的事情,靜安幫了忙,老謝和葛濤,都要把食堂給靜安,那李宏偉不就完全擺脫了乾係,把責任推給老謝和六哥了嗎?
但他沒有,在葛濤跟他打架的時候,他都沒有改口。這太讓靜安失望了,也讓靜安傷心。
李宏偉讓靜安幫忙的事情,靜安從來都是奔兒都不大,立馬就去幫李宏偉乾活。她就像一頭驢一樣,被李宏偉牽著鼻子走。
這一生,有幾件事她求到李宏偉頭上的?
一個是風雪夜,她懷著孩子被九光打了,無處可去,求李宏偉,但李宏偉假裝沒看見,轉身走了。
那時候,李宏偉應該是談對象了,他衡量了靜安在他人生當中的作用,他放棄了靜安。
現在,李宏偉又一次,讓靜安失望,他拿婚姻和家庭做擋箭牌,推開了靜安的請求。
這個男人呢,什麼都是為了他自己,靜安,隻是普通一個朋友而已。
或者說,用得著靜安,靜安就是朋友。用不著的時候,靜安就是一個路人。
在路上騎車,靜安忍不住地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哭,就是想哭。
冬兒的兩隻小手,緊緊地摟著靜安,低聲地啜泣。
靜安哭了很久,才聽到女兒的哭聲。
靜安嚇壞了,連忙停下自行車,看著冬兒,說:“你怎麼哭了?”
女兒說了石破驚天的一句話,她一臉淚水地說:“我心疼媽媽——”
這麼點的小孩,都知道心疼靜安,可是,李宏偉早已把他們的友情,跑到九霄雲外。
靜安笑了,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淚水,也幫冬兒擦眼淚。
靜安說:“冬兒彆哭,媽媽會努力的,將來,媽媽掙了大錢,就開一個麵館,氣死某些人。”
冬兒說:“媽媽,爸爸有新樓——”
靜安說:“啊,爸爸有新樓。好,媽媽使勁掙錢,將來買一個新樓,比爸爸的新樓還大。”
冬兒說:“媽媽,你的新樓,冬兒能住嗎?”
靜安一聽冬兒的話,就明白了:“爸爸的新樓,不讓你去住?”
冬兒低下頭,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掉眼淚。
靜安撫摸著冬兒的臉頰,說:“冬兒,媽媽的樓房,永遠是你的樓房,將來你長大了,媽媽還給你買個樓房,媽媽要讓你有自己的房子。”
冬兒說:“我跟媽媽在一起。”
靜安說:“好,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九光和小茹結婚之後,他們夫妻在樓裡住,冬兒一直在小鋪住。
小鋪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公婆誰會教育孩子?九光周傑都被他們教育成那樣,他們怎麼教育冬兒?
靜安想到冬兒,心裡沉甸甸的。她跟九光要撫養權的事,也越來越迫切。那她和葛濤,也必須斷得乾淨。
這天晚上,靜安和冬兒躺在炕上,她給冬兒念畫本。冬兒睡著了,靜安卻輾轉反側。
她看著桌子上,葛濤給冬兒買的一堆零食,再想起李宏偉的絕情,再也睡不著。
她披著衣服起來,打開台燈,鋪開稿紙,坐在寫字台前,她攥著鋼筆,在稿紙的背麵,奮筆疾書。
這段友誼,就用一篇小說,來祭奠吧。
人生的漫漫長路,還要繼續走下去。
她的耳邊,不僅想起鄧麗君的那首歌——
在你身邊路雖遠未疲倦
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越過高峰另一峰卻又見
目標推遠,讓理想永遠在前麵
路縱崎嶇亦不怕受磨練
願一生中苦痛快樂也體驗
愉快悲哀在身邊轉又轉
風中賞雪,霧裡賞花,快樂回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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