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從大姑姐家出來,小慶也告辭出來。他推著自行車,一直沿著馬路跟著靜安走。
靜安說:“你家在哪兒?你和我不是一條路吧?”
小慶說:“天都這麼黑,我送送你。”
小慶,大名叫曹寶慶。
靜安說:“曹寶慶,我不用你送,大安的街道,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到家,你忙你的吧。”
曹寶慶說:“我就是送送你,我一個男的,又是同學,能讓你一個女人走夜路嗎?”
靜安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到家門前的胡同,靜安沒讓曹寶慶再送。
靜安說:“到家了,謝謝你,你回去吧。”
曹寶慶也沒有再送,轉身騎著自行車走了。
曹寶慶走了,靜安覺得剛才自己是不是太冷淡了?
隻是,她不想跟曹寶慶有任何關係,曹寶慶的示好,她不敢收。
一個葛濤,已經讓靜安傷透了腦筋。
曹寶慶,這麼殷勤地送她,她不敢要。那是大姐夫的親弟弟,人家沒結婚呢,自己是個二婚的,又決定將來不再婚,跟他瞎扯什麼。
那麼,連他的幫助,靜安也不能要。
大姑姐周英和大姐夫,都沒有說服九光,九光還是不想把冬兒給靜安。
開庭那天,兩人各說各的理。九光的證據也很多,靜安進過拘留所,去舞廳討生活。這些是靜安能想到的。
但還有靜安想不到的。
九光還拿出一個錄像,那是靜安和葛濤在金碧旅店住的一夜。
圖像模糊不清,但能看清靜安和葛濤的臉。
葛濤走進靜安的房間,是夜晚的時間,葛濤離開的時候,是清晨。
這足以證明,兩個孤男寡女在賓館住了一夜。
九光還提供了葛濤打架鬥毆的證據。
不知道這些東西,九光是怎麼拿到的。
靜安發現她小看了九光,九光已經不是過去的九光,他不再是那個頭腦簡單,粗暴愛動手的男人,他開始玩心眼。
九光說:“陳靜安跟這樣的社會人在胡混,我女兒要是跟陳靜安在一起生活會學壞的,女兒也容易沾染社會人身上的惡習。”
靜安向庭上保證自己不會結婚,也不會再跟葛濤來往,葛濤已經結婚。
但九光不相信靜安的保證,哪怕靜安簽協議,九光也不相信她。
九光:“你當初跟我結婚,後來能離婚,你啥事乾不出來?將來你又想結婚咋辦?”
靜安說:“我要是再結婚,孩子就歸你。”
九光說:“你就算不結婚,你在外麵亂碼蠅花的,今天去金碧賓館,明天去太和大酒店,今天跟葛濤,明天跟李宏偉,誰還能跟腚去看著你呀?
“你這麼亂,孩子跟你就學壞了,你要是為孩子好,就不要跟我爭孩子!”
靜安真是沒有辦法了。
庭審的結果沒有馬上出來,大概要等一些日子。
因為靜安和九光提供的一些證據,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
靜安走出法庭,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有預感,她會輸,她要不回冬兒的撫養權。
九光騎著摩托走了,經過靜安身邊,冷冷地說:“你呀,就死了這個心吧,冬兒我不會給你。”
靜安說:“冬兒跟你在一起,你照顧不了她。”
九光說:“這個時候你來關心冬兒了?離婚的時候你咋想的?為了跟男人鬼混,你跟我離婚。我告訴你,從你跟我離婚那天開始,冬兒就是我的!”
看著九光揚長而去,摩托後麵冒出一股煙,靜安說不上是恨九光,還是恨自己懦弱。
崔書記員走在後麵,看到靜安推著自行車,就問道:“怎麼還沒走?”
靜安說:“崔哥,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崔書記員說:“辦法就剩下那一個,我也沒有更好的。”
崔書記員也騎上自行車走了,靜安一個人,在馬路上推著自行車,默默地走著。
難道,隻能讓冬兒出庭,再沒彆的辦法了?
靜安還是下不了這個狠心。
靜安恨自己,為什麼要和葛濤有那麼一段孽緣呢?要是她在金碧旅店沒有和葛濤在一起,這一次,是不是就把冬兒要到手了?
靜安很疑惑,那段錄像是怎麼到了九光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