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的工地上,終於有了自己的水。
打井隊打水井動作利索,當天,就打了一口深井。曹寶慶買了抽水機,第二天,工地上的機器響了。
九光騎著摩托來到工地,聽到機器的轟鳴聲,心裡莫名地安逸。
人在路上奔波,為了什麼?就為了這口吃的喝的,還有這種安逸。
手續也一份份地準備齊了,大約半個多月,手續才批下來。這要是沒人,這半個月,就會耽誤很多工作。
隻是,這個月的工資,卻發不出來。上麵的工程款沒有撥下來,每月給工人發的基本工資,曹寶慶的賬上這個月沒錢了,都花光。
九光去了食堂,看到食堂裡的兩個女工忙碌著,沒看到小茹。
九光問:“小茹呢?”
一個女工說:“小茹沒來,沒看見她。”
九光給小茹買了傳呼,他給小茹打傳呼,小茹很快回話。
九光聽到小茹電話那麵,傳來嘈雜的人聲,應該是在市場吧?
九光說:“你在哪兒呢?怎麼還沒上班?”
小茹說:“我到市場買肉,你不是說,中午要改善一下工人的夥食嗎?打算包點肉包子。”
九光說:“你直接回一趟家,家裡還有多少錢?都拿給我,工人這個月的工資開不下來了。”
小茹說:“不是曹寶慶管賬嗎?你還管錢的事兒?”
九光說:“曹寶慶管賬,我管事,工資發不出來的事,我要是不管,工人到大院門口告的是我,我這工程還能不能乾下去了?”
小茹說:“可家裡沒啥錢呢。”
九光生氣地說:“我前前後後給你多少錢,沒有五萬,也有三四萬,錢呢,你都嘚瑟哪兒去了?”
小茹說:“你哪給我那麼多,前後就給了我兩次,擱一起也沒有兩萬——”
九光勃然大怒:“你再說一遍?我給過你多少錢?結婚的時候,我就給你一次錢——”
小茹馬上尖叫起來:“結婚的時候給我的,不是彩禮嗎?還算在你的錢裡?”
九光說:“不是說好了,不給你媽彩禮嗎?咱倆旅行結的婚。”
小茹說:“不給我媽彩禮行,但你得給我彩禮,這筆錢不能動,是我的。”
九光說:“咱倆結婚了,在一起過日子,還什麼你的我的?你的錢是我給你的,現在變成你的了?”
小茹說:“就是我的,你彆從我手裡拿錢。”
九光氣急,他忽然想起去年工地出了人命,他要拿錢去平事,兜裡沒錢,去找小茹借錢,小茹一分錢都沒有借給他。
還是靜安的父母,借給他兩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