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是什麼呢?
靜安來庵裡之前,有許多解不開的疙瘩。從庵裡出來,這些疙瘩好像解開了,又好像多了一些疙瘩。
濃霧中,看不清她臉上的傷痕。濃霧散了一些,臉上的傷痕就清晰了。
腳下的路都是濃霧,抬起腳,不知道這一腳落下去,是路,是草叢,還是深淵。
可是,又不能停止不動,誰能不動呢?
隻能是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靜安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發現濃霧是薄的,看似很厚,但腳踏上去,濃霧就往後退開一步,她再往前走一步,濃霧又退後一步。
回頭看,身後的濃霧又跟了上來,那個紅色大牆裡的庵,已經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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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聖庵,以前在九光家的東南側,靠近東江灣,最近兩年,搬遷到這裡。
據說,那個地段賣了,賣個好價錢,庵裡的人,才能在郊外,買這麼寬敞的地,蓋這麼多的房子吧。
濃霧,遮住了朝霞……
——
沒人知道靜安去哪裡了,一開始,人們找了一段時間,但很快,生活又按部就班,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隻有父親和母親,還有弟弟靜禹會想起靜安,會擔心靜安的安危。
父母的商店,還繼續賣草墊子。有時候,有旅店來要草墊子,父親去上貨,弟弟靜禹和母親出攤。母親就會跟跟靜禹談論靜安。
母親不會當著父親的麵前談論靜安,怕父親難過,惦記靜安。
母親說:“靜禹,你說你姐會不會想不開——”
靜禹說:“肯定想不開,要是想得開,她就不會走——”
一句話沒說完,看到母親臉都白了,他才覺得話裡有問題。
靜禹說:“你放心吧,媽,我姐不會走那步絕路的,她還有冬兒呢,還有我們呢。”
母親說:“那她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哪怕給我留個紙條呢?”
靜禹說:“媽,我姐肯定是沒想好,沒想好,她就不知道該寫什麼,等我姐想明白了,她就會回來。”
母親忽然想起一件事,靜安跟九光沒離婚前,曾經帶著冬兒,消失了一段時間。
母親想,過一段,靜安會給她打電話的。她是靜安的媽媽,靜安不在意誰,也要在意媽媽。
有時候,母親想開了,不難過,有時候想不開就難過。
看到外麵走過一個女人,背影很像靜安,她就連忙追上去,可叫了一聲,對方回頭,不是她的女兒,她很傷心。
裁縫店已經兌出去,裁縫店的電話挪到商店。
靜禹有時候接同學的電話,半天也不撂下話筒,母親就在他身後走來走去,催促他快放下話筒。
靜禹說:“媽,你催我乾啥?”
母親說:“萬一你姐來電話,你總占線,她那急脾氣就不會再打電話。”
靜禹看著母親的樣子,心疼,有時候也生靜安的氣。為什麼不留下一封信再走呢?
有一天,李宏偉來到商店,母親一見李宏偉,連忙問:“有沒有靜安的消息?”
李宏偉說:“你們也沒有她的消息?我以為你們有她的消息呢。”
母親說:“我以為你有呢,當時在工廠上班,靜安回家總是講起你,說你對她很照顧,你說靜安能去哪?”
李宏偉說:“我也不知道——”
母親說:“她會不會——”
李宏偉馬上說:“不會的,她舍不得孩子——”
李宏偉認為,靜安三個月後就會回來。
李宏偉去過靜安的小院子,他找到房東大叔,進了靜安院子。他趴著屋裡的窗戶向房間裡看,發現房間乾淨整潔,廚房瓷磚鋥亮。
院子裡也沒一根雜草,倉房裡貨物擺放整齊。還有,鐵皮屋子裡,清洗得乾乾淨淨。
一個要走絕路的人,會把房子料理得這麼乾淨嗎?
還有一點,李宏偉認為靜安三個月後會回來,他發現桌子上擺著幾本自考的書。他聽靜安說過,十月份她會參加自考,考四科。
自考的時候,靜安就會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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