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雨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李宏偉忽然被一輛車帶走,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到夜裡十二點,都沒有回來。
給李宏偉打電話,李宏偉的手機沒有關機,也沒有人接電話。
是順子給田小雨打的電話:“嫂子,我哥被一輛捷達帶走了,我知道車牌號,你趕緊找人查查,看看是社會上混的癩子,還是點子。”
田小雨連忙問:“出什麼事兒了?宏偉怎麼會被帶走?”
順子說:“我啥也不清楚,今天壞肚子去公廁方便,就看到我李哥被一個人領到一輛捷達車跟前,被他們推進去。
“我李哥掙紮了一下,我後來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通。給六哥打電話也不通,我覺得壞事了。”
田小雨著急,連忙問:“車牌號是多少?”
順子說了號碼:“嫂子,你快找人問問吧,要是老便,還沒事,人家做事有分寸,要是社會上的癩子可壞了,我擔心是祁少爺和老譚的人,你快點查查車牌號。”
查車牌號,隻能給老謝打電話。
老謝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田小雨給葛濤打電話,也不通。才想起順子說,葛濤的電話打不通。今天怎麼給誰打電話都不通呢?
田小雨著急,擔心宏偉的安危,就給她父親田局打電話。
田局雖然退了二線,但還沒有退休,有點餘熱。
他找人問了,車牌號是假的,沒有這個號碼。
田小雨更著急。他爸說:“誰告訴你的宏偉被帶走了?”
田小雨說:“是工地上的順子,跟宏偉關係很好。”
田局騎著自行車,到了修路工地,找到順子,詳細地問了之後,覺得不是社會人乾的,應該是老便。
他又從上麵打聽,啥也沒打聽到。這些人守口如瓶,嘴比銬子都嚴,問不出來啥。
田小雨拿不準,不知道宏偉到底被誰弄走了,生死未卜,她害怕。
肚子裡的胎兒,不停地動來動去,田小雨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冷靜不下來。
這個世上誰對她最好?是李宏偉。妹妹拋棄了她,去鄉下教書;父親拋棄他,娶了一個相好。隻有李宏偉,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
她也愛李宏偉。沒有李宏偉,家裡的頂梁柱就倒了。
有病亂投醫,她趕緊去找葛濤。李宏偉一直跟葛濤做生意,如果是社會上的人綁走了李宏偉,葛濤肯定能幫上忙。
田小雨騎著摩托,直接去長勝。
外麵正下雨了,田小雨顧不得,騎著摩托風馳電掣去找葛濤。
在長勝門口,隻看到幾個保安,連小姚都沒有看到。保安們說,小姚的電話也打不通。
這到底出了啥事?葛濤的電話,小姚的電話,老謝的電話,都打不通。宏偉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失蹤了呢?
田小雨又冒雨騎著摩托,去找葛濤的媳婦豔子。
豔子在一家鄉鎮企業上班,田小雨把摩托停在外麵,進了辦公室,卻沒有找到豔子。
她給豔子打傳呼,豔子很快回話。
豔子焦急地說:“誰呀,誰找我?”
田小雨說:“我是小雨,李宏偉的媳婦,我想問問你,六哥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豔子說:“我都急死了,六哥被警車帶走了,電話打不通,對了,李哥的電話也打不通。”
田小雨隻覺得你五雷轟頂。葛濤被警車帶走了,那李宏偉,估計也是被他們帶走的。
宏偉到底攤上什麼大事了呢?
田小雨心裡有事,有些恍恍惚惚,騎著摩托,在雨水裡飛奔。
雨越下越大,雨水迷住了田小雨的眼睛,田小雨睜不開眼睛,摩托車在泥地裡一晃,順著大街甩了出去,直接掉進壕溝裡……
李宏偉是第二天放出來的。葛濤是第三天放出來的。
這件事,起因是老謝之前帶走的那個嫌犯,他為了立功,把葛濤小姚,還有靜安都供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火車上,一直跟蹤靜安,到了靜安家門口的那個人影。
因為靜安什麼也不知道,靜安當場就放了。
李宏偉也不清楚,被扣了一天。
葛濤和小姚被扣了兩天。
葛濤一出來,就直奔靜安的家門,他想找靜安問問,你的心咋這麼黑呢?
大中午,太陽當空,對麵小賣部的門口,趴著一條狗,狗的舌頭伸出來,熱得直哈哈。
葛濤邁進小賣部,買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他把剩下的水,往腦袋上一澆,就去找靜安。
三輪車夫從他麵前過去一輛,他說:“哎,停下!”
三輪車就停下來。在街邊混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小城太小,他又太出名。
車還沒等停穩,葛濤跳上車:“一直往南。”
三輪車貓腰用力地蹬車。
車子到了靜安家門前,葛濤拿錢打發車夫走,他用力地踹門。從來他也不會好好地敲門,這次更不客氣,直接上腳。
院子裡沒有動靜。伸手從門洞裡一摸,門上掛著鎖頭。
從門洞裡往院子裡看,很安靜。屋裡也很靜,不像有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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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濤掏出手機,給靜安打傳呼,靜安的傳呼早已經停機。
這個女人,咋什麼都不順著他呢?
葛濤又抬腳踹門,旁邊忽然有人說:“你有病啊?蹄子刺撓,往石頭上踢,再敢踢我的門,彆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