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位原主的生母,她尊重與祝福就好。
楊雲花越是鐘愛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往後的生活恐怕還不知道得靠誰來贍養。
她的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孫強,平日裡吊兒郎當、好吃懶做,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能指望他將來能擔負起照顧母親的責任呢?
在場的鄰裡都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人們或低聲議論,或沉默觀望,場麵一時陷入凝重之中。
宋清雅站在人群前,麵容平靜但眼神堅定,“在場的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們,你們都是見證者。我媽……或者說是我名義上的生母,她並不是養育我長大的那個人,相反,她對我多年的苦難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在我年幼的時候,孫強就開始欺負我、辱罵我,那時她不聞不問;後來,孫振海更是多次毆打和侮辱我,她也始終默許縱容,甚至連一聲斥責都沒有過。”
她的聲音略微哽咽,但仍沒有停下,“而直到今天,在我已經有孕在身的情況下,孫振海竟然再一次故意將我推倒在地!大家想想看,如果真的出事了,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周圍的鄰居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不少人搖頭歎氣,有人眼中甚至還泛起了淚光,唏噓之餘,更多是憐憫與憤怒。
【唉,這孩子真是命太苦了啊,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一個家庭?】
【彆太難過了,清雅,這事兒不怪你,是她對不起你!】
【對啊,你怎麼會對不起這樣一個做母親的人?這話說出去誰能服氣?】
此時,站在一旁一直默默注視著宋清雅的斐堇緩緩走上前來。
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用無聲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陪伴和支持。
那掌心傳來的溫度溫柔卻又堅定,讓她心頭一陣溫暖與安寧。
宋清雅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麵前眾人。
她神情嚴肅地開口道:“在座的大家都清楚這些年我遭受的一切是什麼樣的經曆,也知道這個女人,也就是楊雲花是如何對待我的。今天,我要在這裡,當著諸位的麵鄭重宣布一件事。”
“我要和楊雲花斷絕母女關係。從今以後,她不再是我的母親,我也再不是她的女兒。從此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更無親情可言。”
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宋清雅心中仿佛有一塊壓了整整十年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那些被欺淩的日子終於可以徹底翻篇。
不遠處的楊雲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清雅,你怎麼能不要媽了呢?你怎麼狠得下心啊……”
她的聲音顫抖而淒厲,眼眶通紅,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不甘。
可現在,沒有人會可憐她了。
昔日圍著她轉、把她捧在掌心的女兒早已不再。
如今麵對她跪在地上痛哭哀求的姿態,宋清雅隻是冷眼以對。
楊雲花一邊抓著宋清雅的衣角,一邊淚流滿麵地念叨著,“媽錯了”、“都是我以前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啊。”
……
她還以為隻要服個軟,認個錯,女兒就會跟從前一樣,再一次對她低頭,為這個家默默付出。
就算挨打挨罵也沒怨言。
她仍然以為,自己的眼淚可以換回一切,自己的一句道歉便足以解開所有的心結。
哪怕已經眾叛親離,她仍妄想靠著過去那套方式喚醒女兒。
但這一次,宋清雅隻是冷漠地看著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然後,她轉身緊緊牽住斐堇的手,柔聲卻堅決地說:
“阿堇,我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了。我們收拾東西,離開吧。”
那是久違的輕鬆感,也是一種新開始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