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無論麵對什麼情況,他總是冷靜克製。
可是今天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有點脆弱。
她怔了一下,笑意一點點染上眉梢,“好啊,我說。”
她頓了一下,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宋清雅在此承諾,從今日起不論發生何事,我都不會離開斐堇身邊,除非……我不在了,我……”
她說得非常認真,一雙眼睛毫不躲閃地望著他。
可她話音剛落,最後一個“死”字剛出口,唇上便被他的手掌輕輕捂住。
“不準說死。”
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甚至略顯慌亂,“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哪怕隻是一個假設,我也不想聽。”
對她來說或許隻是隨口一句應承,但在他心裡,那卻是不能承受的後果。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他而去,不管以什麼樣的形式,他都會徹底失去這個世界最寶貴的東西。
他會陷入黑暗,再難走出來。
“好好好,不提‘死了’行了吧?”
宋清雅輕笑著搖頭,整個人輕輕地靠在他胸前,仰頭望著他,“你到底是怎麼啦,今早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是不是昨晚做什麼噩夢了?”
她嘴上是隨意說著,可心中竟有些甜滋滋的感覺湧上來。
這個人這麼緊張兮兮的,不正是在乎她嘛。
她一邊說話一邊輕輕地捏著他的耳垂,“阿堇,你怎麼像小時候一樣,做了個噩夢就胡思亂想那麼多呀?傻瓜,彆害怕,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呢?我巴不得天天粘著你呢!以後你想去哪,我就跟著去哪兒,到時候你肯定還得嫌我煩吧?”
“不會。”
斐堇打斷她,語氣無比堅決。
“嗯?你說什麼?”
“我不是煩或者喜歡的問題,我隻是……”
他頓了頓,眼神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煩。”
她的一言一行早已深深烙進他的生活裡。
可是那些突如其來的信件,打破了這一切平靜與安寧。
寫信的人是姚書黎,宋清雅曾經的戀人。
兩人之間的故事很長,也足以在她心底留下一個獨特的位置。
雖然宋清雅最終選擇了嫁給他,可他原以為她和姚書黎早已徹底斷絕了聯係。
沒想到,他們之間依舊有著書信來往,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既然宋清雅已經嫁為人妻,彆人又有什麼權利靠得那麼近,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寫著那樣曖昧的句子?
她明明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至於清雅……
他其實從未真正懷疑過她的人品與品行。
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善良、溫柔,但也清楚她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輕易背棄婚姻誓約的人。
起初,他自己也曾反複思索,弄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對她會那樣在意,那樣上心。
他以為這一切僅僅源於婚姻的責任感。
但是,當他看到=信時,他才終於正視自己的情緒。
原來,他並非是因為責任才在意她,而是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深深愛上了這個女人。
他要她真正屬於他。
他走神時,沉浸在混亂思緒中時,眼前忽然晃動起一隻手。
“你剛才在想什麼?”
她的語氣裡透著一絲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