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她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反而不敢確定了。
自從他動了念頭想找那個姓姚的,就再也沒打算輕易罷手。
以他的路子,找個人並不難。
托了朋友,調了資料,花了不到一周,就把姚書黎的情況摸清楚了。
那家夥和宋清雅分手後就留在齊城,沒有遠走,也沒有換工作。
靠著家裡人的關係,進了市裡的一所小學當老師,教的是三年級語文。
平日裡最愛往電影院那邊晃,經常出現在商業街的影城。
不是為了看電影,而是為了等下班的年輕姑娘。
他還參加了本地的文學社,名字聽著還挺正。
每季度出一本內部刊物,上麵登的全是他的詩。
斐堇偷偷找來看過,翻了幾頁就皺起眉頭。
紙上的字寫得花裡胡哨,內容全是些無病呻吟的句子。
寫的都是些啥?
酸不拉幾的,誰看得進去?
他越看越覺得惡心,最後乾脆把那本刊物扔進了垃圾桶。
可一想到信裡宋清雅曾經寫過他“不懂浪漫、沒文化”,心裡又不是滋味。
那種酸勁兒,比那堆詩還衝,像是有股濁氣堵在胸口,散不出去。
他對宋清雅那個前男友,從頭到腳都瞧不上。
學曆平平,工作靠關係,說話油腔滑調,朋友圈發的全是自拍和風景照,配的文字還故意用些生僻字裝腔作勢。
人品不怎麼樣,本事也沒見多大,整天寫些沒人看得懂的句子,自以為深情。
配得上清雅?
做夢。
所以他才更氣。
宋清雅那麼好的人,溫柔、乾淨、有想法,怎麼會栽在這種人手裡?
所以當斐堇得知,當初宋清雅和姚書黎分手,竟然是因為姚書黎隨口編了個理由,說宋清雅太黏人,不適合他。
實際上是他自己在和彆的女生曖昧時被發現,才臨時找的借口時,他對這個從沒見過麵的情敵,頓時更加看不順眼。
這種人憑什麼還能傷到他心尖上的人?
一想到宋清雅曾經寫過那麼多封低聲下氣求複合的信,寫到手酸,寫到眼睛發紅,寫到希望一點一點熄滅,斐堇心裡就像壓了塊燒紅的炭。
火氣直往上衝,燒得他整夜睡不著。
他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也不覺得疼。
他得替自家媳婦討個公道。
也沒搞什麼大動作,隻是找了個熟人,把姚書黎一邊跟語文老師談著戀愛,一邊又和供銷社那個年輕姑娘眉來眼去的事,悄悄放了出去。
那熟人做事穩當,沒留下任何把柄,隻在茶餘飯後、閒聊之中,有意無意地提起幾句。
說的人多了,自然就傳到了不該傳的地方。
學校地方小,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沒幾天,姚書黎就被領導叫去談話了。
辦公室裡氣氛凝重,領導坐在桌前,語氣嚴厲。
姚書黎低頭站在對麵,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辯解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周圍同事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複雜,有人冷眼旁觀,有人幸災樂禍。
朋友打電話來報信時,語氣裡全是藏不住的得意。
“那姓姚的,作風問題被坐實了,挨了好幾次訓,還背了個處分。這下好了,評先進、提職稱?門都沒有!活該啊,這些事都是他自己乾的,賴也賴不掉。我早就瞧他不順眼了。”
朋友頓了頓,又好奇地問:“哎,阿堇,你咋會認識這種人?你不是在首都念的書嗎?”
他始終覺得斐堇背景不簡單,平時說話做事都有種不慌不忙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