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們盯住一個人,從現在開始,全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鬆懈,一步都不能放鬆。”
“聽清楚了,”她一字一頓,“她有任何動靜,哪怕隻是走出房門一步,立刻給我報信,不準有任何延誤。”
這時候,宋清雅站在山坡上,望著天邊那抹逐漸褪去的晚霞。
她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嫂子,天快黑了,風也大了,要不咱們先回營地歇一歇?等明天一早,天剛亮就再進來找,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程鵬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聲音裡帶著幾分擔憂。
他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這座山連綿起伏,草木叢生,深不見底,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更何況天一黑,野獸出沒,山路濕滑,稍不注意就會摔下山崖,太危險了。
“行,先回去吧。”
宋清雅終於開口。
可她心裡早已打定主意。
等晚上夜深人靜時,她要一個人悄悄返回這裡。
程鵬見她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心裡反倒一鬆,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他不敢再多勸,趕緊收拾東西,帶著她往山下的營地走去。
“宋同誌,有你的信!”
剛走到營地門口,一名戰士掏出一封信,遞到她手中。
“謝謝。”
宋清雅輕聲說道。
她低頭看著信封,上麵沒有署名,字跡潦草。
程鵬也好奇地湊過頭來,目光落在信紙上,隻掃了幾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這怎麼可能……
宋成璐竟然被王康的人抓了?!”
“嫂子,你……你彆信這封信啊!會不會是圈套?故意引你過去?太突然了,太巧了……”
“是真是假,一問就知道。”
宋清雅卻出乎意料地冷靜,她將信紙折好,收入懷中,“送信的人呢?現在在哪兒?”
那名戰士連忙回答:“人走了,走得急,隻說信送到就行,不許問彆的,也沒留下名字。”
宋清雅點點頭,神色未變。
她沒再多問,轉身看向程鵬。
“程鵬同誌,去把今天負責看著宋成璐的兩名同誌叫來。我要親自問話。”
程鵬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不多時,兩名戰士被帶了回來。
他們低著頭,臉色發白。
“說!”
宋清雅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宋成璐好端端地在營地,怎麼會落到王康那幫人手裡?你們不是說一直有人看著嗎?”
一聽這話,兩人腿都軟了。
“我……我們……真的不清楚……”
程鵬站在一旁,眼神驟然一沉,“你們說什麼?不清楚?人就在你們眼皮底下不見了,你們還能不清楚?!”
“不清楚?我看你們清楚得很!”
“彆忘了,這兒是營地,不是菜市場!在這裡,紀律就是鐵律,都必須付出代價!你們以為這是在街邊吆喝賣菜,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出了岔子,可沒人給你們兜底,按軍法辦!”
“程副裡長,我們真沒騙您,宋同誌她……她實在是……我們也不是有意隱瞞,隻是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出來也沒用了,反倒可能讓局勢更複雜……可現在看來,是我們錯了……”
“說利索點,到底怎麼回事?彆給我繞圈子!”
宋清雅目光沉靜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