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巨響前,的確有幾秒的延遲。
他正是因為察覺異常,才猛地撲向掩體,險之又險地逃過一劫。
若非王康自作聰明,私自改裝引信,他恐怕連全屍都留不下。
原來,竟是王康的蠢行,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他心中怒火翻騰,卻又強壓著沒有現身。
宋清雅臉色鐵青,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至極。
這王康,心腸黑透了!
為了權力,竟對同袍下手,還敢當著她的麵洋洋得意,毫無悔意!
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顯得沉重。
王康漸漸察覺氣氛不對。
宋清雅的眼神越來越冷,目光如刀。
他搓了搓手,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裡開始打鼓。
他原本以為,斐堇一死,宋清雅掀不起風浪。
可此刻,她卻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壓抑著驚人的力量。
他乾咳兩聲,試圖緩和氣氛:“宋清雅,我知道你恨我,可這也沒辦法啊。他要是早聽我的,乖乖交出指揮權,哪會落到這下場?軍令如山,不服從者,就該有這個覺悟!你說是不是?”
他想把責任推到斐堇頭上,仿佛人死了,全是死者咎由自取。
宋清雅聽著,氣得牙根直癢,胸口起伏。
她冷笑一聲,聲音如寒冰覆地:“王康,你臉皮可真夠厚的!殺了人還敢站這兒講道理,我早該想到,你這種人,平日背地裡,怕是沒少乾缺德事吧?欺壓下屬、陷害同僚……哪一件不是你乾的?隻是從前沒人敢揭發你罷了!”
王康被她說得臉色發青,像是被人當眾扒了底褲。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宋清雅,聲音發抖:“你……你胡說八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斐堇關係不一般,現在人死了,你就想潑我臟水?做夢!”
但他轉念一想,這兒誰能管他?
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的勢力根深蒂固。
斐堇?
早成灰了!
他重新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眼神輕佻地望著宋清雅。
“宋清雅,少來這套!現在拳頭硬的說了算!斐堇?死了也沒人替他出頭!”
宋清雅氣得心口發疼,仿佛有一塊燒紅的鐵炭在胸腔裡翻滾。
她死死盯著王康那張囂張跋扈的臉,眼中燃起冷冽的怒火。
她盯著王康,一字一頓地說:“王康,你彆得意太早!斐堇隻是暫時沒找到人,誰說他一定死了?說不定哪天他就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割了你的肉,喂野狗!”
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一字一字地釘進空氣裡。
王康聽著這話,心裡咯噔一下,脊背微微發涼。
轉念一想,自己身後站著十幾個手下,手裡有搶有刀,人多勢眾,何懼一個女人?
於是他又硬起脖子嚷道:“嚇我?誰怕你啊?他敢回來,我就讓他走不出這個門!”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狂妄。
好像那曾經震懾一方的斐堇,此刻正被他踩在腳底下,任由踐踏。
宋清雅冷冷一笑。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冷得像萬年寒冰。
這種人,不到事情敗露,根本不會認錯。
“王康,你這麼有底氣,是不是忘了天道好輪回?壞事做多了,遲早要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