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了母親的手,認真答道。
“媽,我心裡有數。”
宋母捏了捏她的手,動作輕柔卻堅定。
“媽信你。”
“清雅,今天咱們來看成璐的事,先彆告訴阿堇他們,行嗎?”
宋清雅心裡猛地一緊,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卻又不敢貿然追問。
最終,她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我不提。”
宋母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微微塌了下來。
“成璐能找回來,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後麵沒再說下去,
但宋清雅明白她的意思。
雖然成璐如今被關在局子裡,處境艱難,但至少人還活著。
不像上回那樣,一走就是幾個月,音訊全無,生死不知。
那種煎熬,比得知她出事更讓人痛徹心扉。
她反手輕輕蓋住母親的手。
“媽,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您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母感覺到手上的暖意,指尖微微顫了一下。
她沒有再說話,安靜地靠在女兒肩上。
第二天。
宋清雅便出了門,來到醫院。
她想找袁院長,當麵問問關於接任的事。
畢竟,這個崗位關係重大,她不想僅憑一紙通知就貿然接手,更不想辜負袁院長的信任。
剛拐過走廊,她就看見袁院長正站在門口。
一群人圍著他,嘴裡說著恭喜、保重、常回來看看之類的話。
袁院長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軍裝,肩章已經摘了,可他的背脊卻依然筆直。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點頭回應著每一個人。
宋清雅一看這情景,身子一側,躲到了一棵老槐樹後麵,靜靜等著。
她不想貿然出現,打擾這最後的告彆時刻。
袁院長習慣性地掃視四周,目光落到那棵老槐樹下時,頓了一瞬。
他眼角微眯,唇角輕輕揚起一點笑意。
他沒出聲,繼續和大家聊了幾句。
半晌,周圍的人才依依不舍地散開。
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袁院長才轉過身,朝著那棵老槐樹的方向招了招手。
宋清雅走出來,朝著他走了過去。
“袁院長。”
袁院長看著眼前的宋清雅,笑得更暖了。
“走,去我的辦公室坐會兒。”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邁步。
宋清雅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小路慢慢往前。
小路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綠籬,路麵上鋪著淺灰色的地磚,縫隙間長出了些許青苔。
偶爾有護士推著輪椅經過,輕輕點頭示意,眼神裡帶著對袁院長的尊敬與依戀。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但屋裡明顯不一樣了。
空氣中少了往日沉穩的墨香與書卷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空曠與冷清。
書櫃空了大半,隻零星剩下幾本立在角落。
桌邊堆著幾個封好的紙箱子。
牆上的獎狀和合影也已被取下,留下淺色的方框印痕。
袁院長順手把門關上,發出輕微的“哢噠”一聲。
他轉過身看著宋清雅,故意繃著臉,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你這個小丫頭,現在才想起來看我?”
“平時喊你多來坐坐,我看你是壓根把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