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氏所言非虛,就連陳安這種尋常百姓都看得出來如今這天下就像是一鍋滾燙的熱油。
雖然從外麵看沒什麼變化,但是隻要有一點小水珠進去,那就是徹底爆炸。
今年陳安十六歲,可是他兩世為人的經曆旁人卻不知曉。
上一世他是華夏地區,特種大隊的作戰參謀,特種部隊的總習教官。
對於範錦,陳安那種生而不養的感情自然也是有些生分。
呆在帳篷裡的陳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李氏掀簾而入。
手下侍女還端著幾個箱子。
“主母,你這是?”
“你爹說你剛來,怕休息不好,讓我送些被褥。”
陳安和藹一笑:“多謝主母,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早就喜歡了天為被褥,地為床榻的日子了。”
李氏擺了擺手,幾個木箱被侍女打開。
讓陳安萬沒想到的是,箱子裡都是金銀!
“主母,你這是!”
“陳安,你的身份對你爹對整個範家都不好,這些錢夠你找個逍遙地方安度餘生。”
李氏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
陳安苦笑一聲:“主母,我說了,金錢對我無用,我隻想給我母親一個名分。”
“名分...”李氏嗬嗬一笑,剛才臉上的慈祥、溫情、端莊都忽然從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狠冷酷和圖窮匕見的決心。
“就憑你一個野種,你娘一個賤女人也配要名分!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剁碎了喂狗!”
“你要做什麼?”陳安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猙獰。
“要做什麼?自然是你去找你娘團圓!”李氏話音剛落,幾名手持刀劍弓弩的壯漢鑽了進來。
“你是我爹妻子,算起來是我主母,不要逼我殺你!”
此時的陳安很氣,氣的不是李氏要殺自己,因為自己畢竟也不是李氏的親生孩子。
而是李氏如此看不起自己母親,甚至連一個落葉歸根的名分都不給!
陳安想起了母親在幼年時諄諄教誨自己的樣子,以及死後那張不肯閉目的神情...
一時間陳安怒火中燒。
“不過,你也算是範家後代,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和機會。”
李氏高高在上慣了,甚至此時也是坦然而至。
“都說慈不掌兵,大柱國名分世襲罔替,你身為長子卻是庶出,我兒年幼卻為嫡出,立長立賢,這是千古難題,為了不難為我夫君和我兒,我隻有除了你。”
“至於機會...”李氏慢悠悠道:“拿著錢,滾,以後不要再說是範家人!”
“哼!我要是都不選呢!”
隻見陳安單手握拳,眼神瞪得老大,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怒和絕望油然而生。
陳安揮拳而出,幾名弓弩手一齊發力,但是準頭卻不咋的。
不是偏出老遠,就是射得七扭八歪。
陳安也是借此機會,一個踏步就衝到了眾人麵前。
幾名甲胄侍衛下意識的阻攔,可是此時的陳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撞開了人群後,直接朝著李氏衝了過去,一把擒拿。
“好!好!好!”
賬外,一道跛腳身影掀賬,拊掌大笑。
“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可真就被你兒殺了!”李氏道。
“爹?”
陳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