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傳聞,寶青坊那個地方有些不太乾淨,說是有陰兵借道。”
“啊?”
眾人一臉不屑。
倒是陳安不以為意:“哈哈,陰兵借道?這我倒是很感興趣,都說咱們兵馬之事,講究的是光明正大,沒想到還有這種趣事?”
“正因為咱們現在不清楚,所以我才不同意。”張小敬道。
“不礙事,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牛黃狗寶。”陳安不服輸道:“鐘淼,鄔文化,咱們走,去看看!”
.......
初冬,百慶城。
夜禁的鐘聲已經響了三遍,這座伸出咽喉交通之道的雍州第一大城蒙上了層層神秘。
兩季倒換之際,寒意彌漫四方,街道之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就是整齊劃一的甲士。
層層白霧沾染在紙漿鎧甲上形成露珠,鏗鏘有力地踩在地麵之上。
此時透過朦朧的月幕,在高瓴閣樓的脊骨上,可以看到一前一後騰空而起。
不過前者看似疲於奔命,一口氣沒有倒上來,直接墜落下來。
“媽的,你到底是誰?追了老子兩個時辰了。”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人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屑道。
借助月色看清楚了中年人模樣,尖嘴猴腮,五短身材,一雙鼠眼提溜亂轉,嘴角處更是帶有標誌的一撮毛。
相比於道袍中年人的顫顫巍巍,後者表現的則更顯飄逸,腳尖輕輕踩屋簷,寬鬆衣裙更是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五米道人一撮毛石錢,手中人命二十四條,可殺。”
隨著一塊令牌從天而降,道袍中年人神情先是一愣,隨後漠然而笑:“有點意思,既然兄弟想要命,那我就給!”
話音一停,石錢猛抬袍袖,百十根羽刺噴湧而出。
“小子,若是你搶先動手,我倒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可能你忘了老夫的本事,暴雨分針。”石錢冷哼道。
可是下一秒,他卻臉色大變。
後者好似憑空消失一般,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尊殘影。
石錢來不及開口,隻覺得脖頸處一陣冰涼,瞳孔猛然一縮,踉蹌後退兩步,雙眸開始充血,可是在最後一秒,他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雙眼。
“是...你...”
還未等最後一句說完,石錢轟然倒地。
年輕人在令牌上畫了一道:“生死榜上已無名。”
寶青坊笙歌不斷,作為城內唯一不受夜禁的風流之所,雖然已是入夜時分,往來富商貴胄卻接踵而至。
穿著奇珍異服的女孩兒站在門前迎來送往,尋花問柳中儘顯婀娜多姿。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裡是一擲千金的銷魂窟,隻要手中銀子足,任何誇張離譜的心願都可以提出。
但是在雍州三十六郡三百八十縣的江湖遊俠眼中,各地的寶青坊更像是個斷頭台,因為這裡存在這一個令人膽寒的江湖衙門,百曉生。
所謂江湖衙門無外乎是做一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買賣,寶青坊內有一扇兩丈高的黑白木板,名為生死榜,黑板名叫天下太平,白板則叫一見生財。
雇主可填寫名稱,若是罪大惡極之人便會上天下太平,數日之後,目標便會與世長眠,若是慈善積德之輩,不管來殺者多少,定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