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魔種？”江衍稍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他麵露驚訝，似是遭遇了難以想象的打擊，身形不受控製地往後踉蹌一步，麵部漲得有些紅，如同秘密被彆人挖掘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
江衍驚恐地看著天魔。
天魔啞然一笑。“我們都一樣，是不被魔族所認可的混血種，你從小流落在外，不清楚這些很正常”。
“不！不可能！”江衍抱著頭，難以接受。“這一定是假的！”
天魔掌著江衍的肩膀，語氣真摯。
“雖然這對你來說很難以接受，但事實卻是，你是和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們的父親，乃是現在的魔族王者！”
“我們身上流淌著至尊的血脈！而你血脈傳承下來的生滅法則就是最好的佐證！”
天魔語氣急促，有找到同類的興奮。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冷眼與責備之中，即便父親身為魔族王者，也難以改變千萬年來魔族曆史的固有觀念。
血脈不純，乃是魔族禁忌。
他一代天魔與生滅魔髏混血，為了擺脫那些冷眼，也為了讓父母不再遭受同族的壓力，果斷選擇離開那個他待了上百年的家園。
他一路流浪，憑借超然的天賦殺了無數超凡生物，最終，他來到了天源星。
那時候，他殺了很多人。
人類的血肉很美味，他也因此晉升十階。
而，天源底蘊過於強大，沉睡萬載的真源武祖終於在天源星即將覆滅之日出關了。
真源武祖差點殺死他，卻被他的天命神通躲過一命。
而後真源武祖也即將壽終，選擇離開天源星，至今不知所蹤。
善、惡，於他而言不過雲煙。
他一生行事直奉念頭通達。
所遇不快便大動乾戈，最終年少輕狂倒在了天源星，幸虧那什勞子天魔教教主偶然撿到了他的殘軀，想儘辦法將他救活。
然後，天魔報答了天魔教教主。
他殺死了天魔教教主，吞噬了他的靈魂，不過說是吞噬，更像是融合，隻是天魔意識永遠占著主導。
但偶爾，他也會受到天魔教教主影響。
他有了人的思維，學會了傷春悲秋，學會了思念家人。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江衍，看著這個和他一樣的苦命人。
“這些年，很辛苦吧”。
江衍“淚眼婆娑”，實際是憋笑憋的難受。
辛苦麼？這一路的酸甜辣鹹隻有他自己知道。
“嗯，我很好”。江衍45度角望天，淚水在眼眶中積蓄。
他心中暗忖：“魔族感應太強大了，看來以後使用生滅法則要小心一些了”。
今日，若不是因為這個誤會，他和天魔之間怕是難以善了。
“你叫什麼名字？”江衍明知故問。
天魔拍拍腦袋，似乎在回憶。
“一百多年前，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好像是……
向隅”。
“項羽？”江衍反問，聲線拔高。
天魔一愣，看向江衍。“有什麼問題嗎？”
江衍搖頭，反而笑道。“太沒有問題了”。
“嗯，不過我覺得這個名字文鄒鄒的，我不喜歡”。
江衍啞然，心說這天魔當真沒文化。“項羽這個名字能有多文鄒鄒？”
不過考慮到天魔在無儘魔海可能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所以就不拿這事計較了。
“我要先在這裡修煉了，你自便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