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毅隻當二炮是瞎咋呼:“這不就是個小洞,你把它當黑瞎子巢穴了?”
二炮卻很是緊張:“毅哥,咱可得小心點,這就是黑瞎子的巢穴。你要是不信,我問你,這洞為啥小?”
許毅用手輕輕扒拉了一下樹枝,這才發現,這洞口並不小,一個人貓著身子都能進去,外麵看起來小,是因為用樹枝做了掩護。
二炮低聲解釋道:“這是黑熊慣用的掩洞方式,怕被虎掏了洞,就拉來樹枝擋著。”
許毅看這洞口做的,還真是很刻意,不禁問道:“這能行?”
“咋不能行?那虎跟熊不一樣,它可不會挪東西,被這樹枝一擋,它進不去,就不掏熊洞了。就算勉強能進去,若是在裡麵施展不開戰鬥,它出來也麻煩。”
“一般像這樣做好了掩藏的洞口,老虎在外麵嘯幾聲,熊若不出來,它自然就走了!”
聽許二炮解釋的像模像樣,許毅半信半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接下來的一聲熊吼,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
二炮拉了許毅一把就往後撤:“毅哥,這黑熊領地意識很強,怕不是嗅到了咱們的人味兒,沒準會發瘋。”
許毅卻很激動,渾身都在顫抖:“二炮,這回咱遇上這熊瞎子,無論如何也得把它給打回去。”
許二炮不是激動,他是害怕,靠著身邊的大樹,渾身瑟瑟發抖:“毅哥,你可彆忘了向你大伯承諾過啥,咱要是沒把握,可彆把它給引出來,小命要緊!”
也不怪許二炮害怕,而是四年前,他和父親許國濤就上演過一場人熊大戰。
那一戰,許國濤丟了三根手指頭,四條狼狗全被黑瞎子給撕了,若不是許毅的爸媽及時趕到,這山裡麵也得成他倆的葬身之地。
一提起對大伯承諾的事情,許毅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的爸媽,爸媽在這山裡丟了三年,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還是早就被野獸吃的連一點骨頭渣都不剩了。
雖然對這個世界的爸媽並沒有多少親情感,但想到這些,許毅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吼!
黑瞎子的聲音又一次從山洞裡麵傳了出來,充滿了試探性,好像是在確定外麵到底有沒有人。
許毅自然是要惜命,沒有著急引它。
他眼珠不斷地滾動,想著獵殺這熊瞎子的好辦法。
這洞裡麵的熊瞎子,若是一頭成年的,那少說得有兩三百斤,如果不出奇招,就憑二炮手裡的那五發霰彈和他的彈弓、鐵箭這些東西,要拿下這熊瞎子,恐怕把倆人全賠進去都拿不下。
很快,許毅眼睛盯著樹梢,想出了一個以逸待勞的好辦法。
“二炮,你會怕樹吧?”
二炮腦子也靈活,瞬間就明白了許毅這是啥意思:“毅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爬到樹上打黑熊?”
“怎麼,不可以嗎?”
“不可以,那太不可以了,那就跟賭命差不多!”許二炮嚴肅道,“難道你沒有看過黑熊掏蜂蜜嗎?這玩意兒也會上樹!”
“好嘛,我已經預判了你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你肯定說,咱們手裡的家夥式兒,是乾啥的!”
許毅點點頭:“你小子說的對,你小子是個天才!我就想說這句話。”
許二炮苦笑一聲:“毅哥,要真上樹,那得想清楚了。如果手裡的彈藥打完熊還不死的話,它在樹下一守,咱倆這輩子算玩完!”
“而且,還怕它不老實的守著,偏要爬樹或者用大巴掌拍樹,咱倆不被他拍下來,算長的能!”
許毅狠狠咬牙,沉默了一陣,堅定道:“二炮,相信哥不?相信哥你就上樹,保證不讓你在這丟了命!”
見許毅下定了決心,許二炮都快哭出來了:“哥,那你可彆騙我。我還這麼年輕,媳婦還沒娶呢,要真死在這裡,我們許家就絕後了。”
“咳咳,沒事,你要是噶了,還有千千萬萬個許家。”許毅沒開玩笑,“二炮,你快上樹吧。找個樹杈子蹲好了,解了褲腰帶,綁也得把自己綁死在樹上!”
許毅想的明白,二炮有五發霰彈,配合他射箭的準頭,有七成把握能獵殺這頭熊。
就算殺不死它,那黑熊指定也得受傷,受了傷肯定狀態不佳,爬樹多半爬不了,到了晚上,就不信它不睡覺。如果殺不死它,等晚上它一打盹兒,二人下來就溜,多半就能跑了。
許二炮上了樹,爬了有五米高,用繩子把自己綁在一個樹杈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