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四下白茫茫一片。
這片山湖,已沒了彆的活物活動的蹤跡。
許毅打好了窩,不慌不忙地在魚鉤上搓餌,動作熟練地拋入水中。
剛開始垂釣,魚群尚未聚集過來,魚漂就像定海神針一樣立在釣洞的中央。
許毅四下張望,蒼茫的雪景全然映入眼簾,隻感覺人在這天地間渺小的像個黑點兒。
冬季的肅殺之景,像是忽然間從天而降,叩在了這片山湖之間。
許毅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句詩來,便隨口呢喃地吟唱:“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那詩句描繪的並不是許家村這一帶冬季的場景,肯定是更南方的地域。
孤舟還能在河上行駛,說明那地方冬季,河麵並沒有被冰封住,但又下了雪,冬季的氣溫,大概就是剛剛零下的樣子。
那蓑笠翁冒著大雪冰釣,倒是免得挖釣洞了!
“毅哥,你說什麼?”
二炮認真地盯著釣洞看了幾分鐘,見沒有動靜,聽到許毅說話,就百無聊賴地回頭搭話。
“嗬嗬,沒什麼,偶有閒情逸致,寫了兩句詩出來。”
二炮也不是個掃興的,見許毅想念詩,就頗感興趣地問道:“啥詩?念來給我聽聽?”
“鐵鍬板凳倆青年,雙雙垂釣山湖間!”
“呦嗬,毅哥,彆說,你還真是挺有文采,隻是這一句,就把咱倆釣魚這事兒描述的清清楚楚。簡潔,利索!”
“哈哈,隨便胡編的,不準笑話!”
話音剛落,隻見魚漂猛地往下墜去,許毅臉上一喜,抓起魚竿就往上提。
撲棱棱!
隻是一下,這魚就被拉到了水麵上,魚不算大,有一斤多重,在釣洞裡麵打出一團水花之後,就直接被許毅甩到了冰麵上。
“哈哈,二炮,一斤多的狗魚一條!”
“第一竿就上狗魚,看來,今天很有可能就是狗魚的主場了!”
二炮滿臉羨慕:“毅哥,我這邊還沒動靜呢,你就上魚了,還是你更厲害!”
“厲害啥,運氣!釣魚佬是要靠運氣的!”
二炮又認真地盯著自己眼前的浮漂,仿佛下一刻就會黑漂似的:“毅哥,看來老天爺知道咱們要拿狗魚做醃魚,今天是要讓咱們多釣狗魚呢!”
“哈哈,老天爺要是有閒工夫管咱們這些小事,那就好了!”
雖然許毅對老天爺會管他們釣魚這事兒不抱希望,但還是對著半空中抱拳:“承蒙老天爺庇佑,今天讓我們多釣狗魚!”
才說了這話,二炮的魚漂就一下黑了,嗖的一聲,連魚竿都被拖進了釣洞裡麵。
二炮驚呼一聲,一把抓住釣竿,這才沒有被拉進水裡。
“好大,毅哥,這條魚好大,貌似是一條大鯉魚。”
這條魚在水裡撲騰了好幾分鐘,二炮才將它拉出水麵。
“哈哈,毅哥,不是大鯉魚,是一條大狗魚!這條大狗魚,得超過三斤了!”
二炮激動壞了:“毅哥,看來老天爺聽到咱們說的話了,讓咱們釣到大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