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炮陪著笑臉:“對,張老……國柱叔,我們就是來賣蛇的!”
張國柱抬頭看了一眼二炮身後背著的筐子,明亮的眸子裡麵多了幾分期待:“蛇都在背簍裡麵是吧?進來吧!”
“哎,好。”
二炮就背著竹簍往裡麵走去,身後許毅眼睛盯著張國柱手裡麵青瑩瑩的小蛇,下意識不敢靠近。
“咋,小夥子,你怕蛇啊?”張國柱看出了許毅的心思,揚了揚手裡的小青蛇,“我這小蛇是竹葉青,原本是有毒的。但被我拔掉了毒牙,咬不了人了!”
說著,張國柱還把手指頭放在竹葉青小蛇嘴邊,這小蛇挺凶猛的樣子,張開嘴就咬在了他的手指頭上。
隻可惜,沒有了毒牙,無法在指頭上咬出任何傷痕,也無法噴射毒液。
“看嘛,沒有牙的蛇,還有什麼好怕的嘛。”張國柱笑笑,“我捕蛇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一個經驗,不管是多厲害的玩蛇者,都應該把毒蛇的牙齒拔掉。不然,遲早得出事兒。”
“曾經,我有個老朋友,就是抓到一條小蝮蛇,每日豢養。覺得養的久了,有感情了,就沒有給它拔牙。結果有一天,那條蝮蛇突然間發狂,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
“短尾蝮的毒性也夠強了,沒過半個小時,我那朋友就被毒死了。他可是個抓蛇玩蛇的高手,比我還要厲害很多。隻可惜,最終卻死在了自己的老本行上麵。實在是可笑、可惜。”
表麵上看這張老賊好像是個世外高人,但自打兩兄弟過來賣蛇,他就叭叭地說個不停,簡直就是一個話癆。
許毅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也能理解他為啥會是個話癆了。
他這小屋獨立在田地裡麵,四周都沒有房舍,一個鄰居都沒有。
估計就是一個人孤獨的久了,來個人,就想跟對方多說幾句話。
許毅輕笑著走上前來,掏出一支大前門,遞過去:“國柱叔,您抽煙。我還真有點膈應蛇,不過,既然這蛇沒有了牙,我就不怎麼害怕了。”
許毅站在張國柱身邊,這條小小的竹葉青,距離他也就半米遠,他壯著膽子靠近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突破了一些心理防線。
沒想到這張老賊是個不抽煙的,倒是和這年代的不少老年人不大一樣。
張國柱擺擺手:“我不抽煙。”
說著話,張國柱的目光落向二炮的竹簍裡麵,看到七條死蛇之後,臉上露出了幾許失望:“我說小夥子,咋都是死蛇?”
許毅聽到這房間裡麵都是“嘶嘶嘶”的聲音,立馬就意識到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不少蛇,連忙抬頭看去。
隻見後牆屋頂上,掛著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裡麵裝著各種各樣的蛇,有的是沒有毒的蛇,有的一看毒性就很強烈。
這時,許毅也才注意到,這屋裡地上也擺放著好幾個蛇籠子,裡麵的蛇都活蹦亂跳,看起來很精神。
二炮無奈笑道:“國柱大叔……”
話還沒說完,張國柱擺擺手:“先彆叫大叔,按年齡,你們至少得叫我一聲大爺。我跟你們爺年紀差不多了。”
還有人不喜歡彆人把他叫年輕的,反而是要叫老一點才好:“咳咳,那我就叫您大爺吧!”
在黑崗鎮這一帶,“大爺”是比較好的一個敬稱,不過,在有些地方,“大爺”就是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