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清晨,略帶些許涼意,露珠晶瑩剔透地散落在青草上,墨綠色的螞蚱趴在上麵,一口就吮吸個乾淨。
清風吹拂,大片的植株、白樺樹,在風中搖曳,那清爽的白樹皮,像少女亭亭玉立的腰肢,凸顯大自然的美景,令人內心陶醉。
穿過寬闊的土路,再經過一片枯草遍地的平原,半綠半黃的蘆葦蕩子,成片成片地聚集在沿河兩岸,隨著微風群舞。
在蘆葦蕩中,時不時會有一個打開的缺口,那都是駕船人入河的必經路徑。
剛剛靠近蘆葦蕩子,就聽到河麵上有人說話的聲音,還不止一個。
二炮拖著小船,推入水中,拉緊繩子,站在岸邊,等著許毅過來。
小蜜兒就站在岸邊上,出神地盯著眼前清澈的河麵:“姐夫,快來啊,這邊的水好好看。”
“好,馬上就來。”
許毅一邊推著車子,還要照顧行動不太方便的楊雪,隻能不急不緩地走。
“媳婦,你小心點,咱不著急,慢慢走!”
許毅第一次嘗試在鎮北河抓魚蝦,能抓多少都不在乎,既然楊雪和蜜兒跟著出來了,也是為了讓她們透透氣。
“姐夫,你走快點嘛,我想上船了!”
小蜜兒著急地跺腳。
許毅朝蘆葦蕩豁口的方向看了過去:“蜜兒,你也彆著急了,你今天不能上船的。你和你姐,都得在岸邊待著。”
鎮北河長五十五公裡,寬好幾十米,沿途經過兩市九縣,河水中間,隨隨便便都有一二十米的深度,據說最深的地方,能達到五六十米。
這可真算得上一條大河了!
這樣的大河,裡麵有很多不確定性,所以,許毅絕不可能冒險帶楊雪和楊蜜兒上船。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懂駕船,也就二炮曾經駕過船,懂一些駕船技術,但估計也並沒有很熟練。
“我咋不能上船,我想上船,到河中央,看水去。”
蜜兒扯著嗓門兒嚷嚷著,很不情願的樣子。
說話的功夫,許毅就帶著楊雪來到了岸邊,他探頭一看,好家夥,寬闊的大水麵,波光粼粼,一眼望下去,就能看到水下半米的表層,有一些指頭大小的魚兒在遊動。
這些小魚,普遍成群結隊,大片大片地遊來遊去,場麵有點壯觀。
隨著目光看向水中央,許毅忍不住感慨:“這真是,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蘆葦立兩邊啊!”
“咦?”二炮回過頭來,咧嘴笑笑,“毅哥,你彆說,還挺順溜嘛。毅哥,你有詩人的氣質啊!”
“哈哈,啥詩人不詩人的。等會兒咱們下了河,可得注意安全,彆變成濕人就好了!”
二炮先上了船,穩住小船後,許毅才跳上去,囑咐楊雪和蜜兒都好好待在岸上。
他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了一塊很厚的布,跟個墊子似的,是防止楊雪勞累,好讓她隨時坐下來。
“等等,姐夫你等等,我要上,我要上船。”
蜜兒著急地雙腿一曲一直,看著是想往船上跳。
“停!蜜兒,你站著不動,你不準上船,隻能留在岸邊陪著你姐。”許毅連忙阻止她,“還有,你要在岸邊老老實實地,不能太靠近水。這麼大的水麵,你要是掉下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