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毅在一番思索之後,還是決定先去趙叔那邊探探價錢。
他們和趙德柱交易的多了,知道他值得信賴,就算他收參沒有厲害的藥堂專業,但也絕不會坑人。
再說,之前他就是把參賣給了趙德柱,如果這次直接去周北海那裡,可能會對兩者之間的關係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
畢竟,周北海這個人,還是趙德柱介紹給他的。
而且,以後二炮如果和雲芊芊結婚了,趙德柱就是二炮的姥爺。
他和二炮是好兄弟,大家這關係套著關係,以後大概率還要繼續合作、交易,賣參這事兒,就得稍微謹慎一些。
沒等許毅說出決定,二炮已經率先發話了:“毅哥,我覺得咱們還是去找趙叔比較好。野山參太貴重了,如果不找靠譜的熟人,若是被騙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以前,我就聽說過挖參人被騙的事情,說是一個挖參人進山挖到了好棒子。結果在賣的時候,就遇到了個騙子,那人用一根蘿卜雕的假人參,三唬眼兩唬眼的,就把他的真人參給騙走了。後來,他是徒勞一場,血本無歸啊!”
聽二炮這麼說,許大虎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二炮哥,那怎麼可能啊,蘿卜雕的人參,那跟真的人參能一樣嗎?那豈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二炮乾咳一聲:“這事兒雖然帶了幾分傳奇色彩,但我聽說的時候,人家都說是真事兒。至於蘿卜咋做的跟人參似的,讓人看不出來,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許毅頓時就樂了:“你們還彆說,這事兒,我也聽說過。而且,我還知道那蘿卜咋做成人參的。”
二炮和大虎都好奇地湊了上來:“那是咋做的?”
許毅看了二炮和大虎一眼:“嗬嗬,那幫騙子,有你想象不到的手段。你們可彆低估造假人的造假能力。就這麼跟你們說吧,不管是什麼東西,那幫造假的人,都可以做得以假亂真。”
“很多東西做出來,乍一看,跟原品完全就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非常專業的人士,壓根兒就分辨不出來真假。”
“接下來我就說一說這人參用蘿卜造假吧,首先是雕刻的問題。先用蘿卜雕刻出人參的形狀,不僅僅是參體的主形狀,就連根係、參須,都能雕刻得惟妙惟肖。然後,再用特殊的膠水黏合在一起,黏合的時候,也有雕刻的藝術成分夾雜在裡麵。”
“最後一步,自然就是上色了!造假的人,還得會兌顏料,兌出和人參表皮一模一樣的顏色,均勻地塗抹在雕刻、拚接好的人參上麵,晾乾之後,一株完整的人參就出現了。”
“如果覺得還不夠逼真,他們還可以攪拌出一些泥土來,用巧妙地手法恰如其分地沾染在參體的表麵,如此一來,一根足以以假亂真的假人參就被做出來了。”
“有的時候,為了更方便做假人參,他們還會找一根足夠長的蘿卜直接雕刻成人參的形狀,參體、根須全都有,那樣,就可以免除拚接根須的過程。”
“還有人會用生薑雕刻人參,然後拚接在一起,生薑和人參的顏色本來就很像,隻要在拚接的過程中多下下功夫,將接口弄的看不出來就行了。那樣會更容易做假人參。”
“你們可以想一想,在做假人參的過程中,造假者都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首先,他是個厲害的雕刻家或者雕刻師,其次,他還是一個手工藝品製作、拚接的大拿,最後,他還得是個會準確調出顏料的。如此一來,他就多半得是個畫家。”
“一根假人參的背後,是一個或者多個厲害的能人。”
聽了這話,二炮看著許毅的眼睛,眸光燦爛,裡麵彌漫著敬佩:“毅哥,沒想到你懂這麼多啊,聽你講述這一大通,我可真算是長見識了!”
“嗯,對,師父這些事情說的,可信度很高,就好像,師父曾經做過假人參似的。”
許毅:“……大虎,你小子可彆亂說,我要是會做假人參,還會跟你們一起混跡山裡麵嗎?我雖然能說出那些過程,但說著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
“你們應該聽過一句話,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在於,知道和做到。很多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是咋回事,但卻很少有人能做到。所以,那些造假的人,其實是真正厲害的人。”
“至少,在那個方麵,他們不但知道,而且能做到。而我們,也隻是知道而已。”
許二炮問許毅這人參造假過程他是咋知道的,許毅還是用一貫的由頭去回答:“哈哈,當然還是從報紙上看到的了。”
許毅講這事兒,自己也講出了興趣來:“其實,那些造假的人,也就隻能騙一騙不懂行的。他們的手藝雖然不錯,但若是遇上稍微明眼的人,根本蒙混不過去,立刻就會被揭穿。”
“你們可以想一想,就拿這野山參來講吧,真正的行家,都有聞參的手段。一株人參,是真是假,好不好,隻要放在鼻子上輕輕一聞,立刻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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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有屬於人參的特殊氣味,是彆的東西所無法取代的。就拿生薑來講,它的味道是辛辣,一聞就知道跟人參不一樣了。還有蘿卜,蘿卜的味道沒有那麼強烈,比較平一些,會比生薑難分辨一些。但若仔細地聞,也不難聞出來不是人參味兒。”
“因此,還是那句老話,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鼻子一聞,真假立刻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