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他問。
“當然去吃飯啦。”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飛毯平穩地掠過城市上空,夜風掀起許昭的額發。她低頭看著底下飛快掠過的商鋪。
“那家店的招牌……”她指向一家甜品店。
施勁鬆剛要使飛毯降落,許昭卻讓他先不要動。
她的視線看向巷口處,一個戴著眼鏡,這一件黑色T恤的瘦弱男孩,被三四個人推搡著。
是風鈞。
他的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
他們親熱地搭著他肩膀,一群人擁著他,離開了。
直覺告訴許昭,要去看看。
許昭下了飛毯,瞥了一眼甜品店前排起的長隊,轉頭對施勁鬆道:
“你去拿個號。”
“我找同學打個招呼。”
沒等他回應,她已經快步跟上了那群人的方向。
他們拐進了一條窄巷,儘頭是一扇鏽蝕的鐵門,門上的鎖鏈早已斷裂,歪斜地掛在門框上,風吹過時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許昭推開門,鐵鏽的腥氣混著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
是一間廢棄的中學。
樓梯處,金屬扶手鏽得發紅,台階上積了一層灰,但有幾串新鮮的腳印。
她順著樓梯往上走,轉角處的地麵上,有幾滴鮮紅的血跡。
她立刻就打算去這一層的教室查看。
她剛拐過走廊,一張鐵椅突然從右側教室門後掄來。
許昭條件反射側身飛踢,帆布鞋麵與金屬椅腿相撞的瞬間,整張椅子發出令人牙酸的變形聲,呈扭曲的拋物線飛向走廊儘頭。
“哐當“一聲巨響,鐵椅砸在儲物櫃上震落大片灰塵。
偷襲的男生還維持著投擲姿勢,此刻正滑稽地抱著頭蹲下,卻發現椅子根本連自己邊都沒擦到。
他
許昭皺眉:“你……?”
男生猛地回神,抄起牆邊的掃帚就朝她劈來!
三秒後。
他被反擰著手臂按在地上,臉貼著積灰的地板,疼得齜牙咧嘴。
許昭膝蓋壓著他的背,冷聲問:“戴眼鏡的那個,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他掙紮著狡辯。
許昭手下力道加重,男生頓時痛呼出聲。
“啊!好好好!我帶你去!”
她掃了眼周圍,從牆角撿起一截臟兮兮的麻繩,三兩下將他的手腕反剪綁緊。
“走。”她拽著繩頭。
男生踉蹌著爬起來,帶著她往走廊深處走去。
剛走到教室外的另一個走廊,就聽見裡麵傳來清晰的對話。
“錢呢?”一個粗啞的男聲不耐煩地問。
“我、我現在是戰技職校的……”風鈞的聲音發抖,“跟以前不一樣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怎麼不一樣?”對方冷笑,“不是一直躲在學校不敢出來嗎?今天怎麼有膽子了?”
另一人插嘴:“馬文去拿水怎麼這麼久?我出去看看。”
腳步聲逼近門口——
下一秒,門被推開。
對方迎麵撞上了許昭,以及被她拽著、手腕被反綁的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