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一凡道彆後,蕭凡並未立刻離開。
他繼續以“紅塵醫”的身份,深入西北大地,展開了他旅途的新一段。
他去了塔格古盆地,那是沙與水共生之地,黃沙之下埋著數千年前的屍鬼詭國,夜晚時常升起血月。
蕭凡曾在那遇到一位快死的老太太,她臨終前哀求他救回死去多年的孫子。
蕭凡沒有應允,而是用“回天”之力,為她清醒了最後三日的意識。
她在月下坐了三夜,把所有的愛與想念都傾訴給黃土,笑著合上眼。
再後來,蕭凡去了幽燃地熱穀,這是一處詭異橫行的“活火地”,深處有一頭“地脈火屍”,白日藏匿,夜間燃燒。
他在那裡,借助五行異能與“水墨丹青”,繪出“幽蓮圖”,鎮住了整片火脈,救出了一支被困探險隊。
當地人感激他,送他一壇“火茶”,他笑著接下,轉身離去。
他也曾在鶴鳴鹽澤中救下一名跳入鹽湖輕生的少女,那少女因為雙眼能看見“冤魂”,被村人視為不祥。
蕭凡替她暫時封印異眼,卻未毀根基——他知道,這雙眼睛若保住,來日可能是她守村的力量。
“你要是能活得久一點,就會明白:不被理解,往往是天賦的開端。”
她記住了這句話,後來成了“鹽湖使者”,守護一方安寧。
西北終究還是走到了儘頭。
在鬼沙灘儘頭,流淌著一條鮮有人知的暗河,那裡正是傳說中的——黃泉發源地。
據說詭異自古流淌而出,一切生死輪回,皆在這條幽黃之河上載著自己的因果。
此刻,夕陽如血,少年坐在一艘破舊的木船上,船上鋪著藥布、銅鈴、畫卷,一隻鶴形風箏掛在船頭,隨風輕晃。
蕭凡著白衣,青絲被風拂動,手中翻著一本古書,另一手輕撫黃鸝的羽毛。
“走吧。”
“往東。”
他輕聲呢喃,回頭望了一眼黃沙千裡的西北,目中有萬千過往,皆歸平靜。
這一年,他八歲。
從小小的南海市,到蒼南,到廣深,到到神農秘林、南雲雪山......再到中原小學與西北荒漠。
他以“暗影之主”震華夏,以“紅塵醫”救凡人,以“暗行者”途世間.......
此刻的他,坐在這條從黃泉流出的古船上,不問歸期,直行滄海。
“東部沿海,海霧繚繞。”
“那裡據說有一處詭域,名為‘海淵’。”
“若是人心不穩,行船至半,便會入夢不醒。”
他眼神淡然,抬手點出一道“戒”符,那是蘇玉留下的紅塵氣,縈繞在他周身,隨風散入水中。
遠方海鳥鳴叫,前路無聲,卻又仿佛早已注定。
黃鸝輕喚,古船揚帆。
少年坐於船頭,手執鈴鐺,微微晃動。
鈴音穿波浪,遠去無聲中,響徹黃泉與人間之間——,
“紅塵醫,行東海。”
“紅塵仙,旅途客......”
東海的浪濤,帶著海霧與腥味,拍打著千百年未曾乾涸的礁岩。
黃泉之舟悠悠而來,船上的少年收起了手中輕響的鈴鐺,目光望向遠方那片霧氣籠罩、陰冷潮濕的死海——,
“海淵!”
這是東部沿海最古老的禁地,據傳那裡是某位“海中鬼聖”沉眠的夢境延伸處。
凡人靠近便會入夢,一旦夢死,現實中也會魂消肉滅。
曆年來,進入者九死一生。
而這片區域,正悄然拉開了一場“詭異失控”的序幕。
蕭凡立於破舟船頭,白衣無塵,神情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