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雪鬼的咆哮聲蓋過了所有人的喊聲,尖銳得幾乎要把人的耳膜凍裂。
飯店裡,老板娘已經嚇得蹲在櫃台後麵,廚房探頭探腦地看著外頭,鍋裡熱氣呼呼往上冒。
而蕭凡還在慢條斯理地剝著凍梨,咬了一口,清甜的冰渣子從舌尖滑過。
他指尖輕輕一彈,桌麵那攤點酒漬裡,忽地浮現出一縷若有若無的水墨光澤!
外頭,那封印陣眼處的冰層忽然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一震,符紋竟詭異地重組了一瞬,封印的裂縫自動補合了一條。
“誒?”
“???”
林羽寒正被雪鬼壓得後背抵在牆上,忽然瞳孔一縮,感到那股快要崩潰的寒意像是被什麼擋住了。
“陣......陣穩住了?!!”
幾名隊員也愣了下,但很快顧不上多想,趁著那一線機會,鎮魂符的光芒猛地從四麵八方彙聚,將那雪鬼的獠牙和脊背冰刺層層纏住。
“現在!!”
林羽寒猛喝一聲,腰間一聲脆響,第二把壓陣的短刀從刀鞘裡彈出,他反手一刀貫入雪鬼胸口,鎮靈釘同時飛射而出,釘死在它的脊骨關節。
“哢——哢哢哢——!!!”
碎裂聲如同玻璃開裂,雪鬼的軀殼被從內到外撕開,寒氣在一瞬間化作漫天的碎雪,哀嚎聲溶進風裡,徹底歸於寂靜。
封印符文隨即收攏,符光在夜色中一閃而滅。
............
林羽寒一屁股坐在冰雪裡,大口喘著粗氣,臉凍得像猴屁股一樣紅,手還僵著握刀。
“呼......呼.......!!”
“差點......我就......”
“小林!你沒事吧?!”
“小子!真有你的,要不是最後那陣基自己穩了一下,咱們今晚全得躺這!”
“嘿嘿,哪能啊....我們是靈異局的人嘛!”
“這是我的的職責!”
林羽寒憨憨地笑著,抬起袖子擦了把臉,凍得又紅又傻。
他沒看到的是,
巷子儘頭,飯店窗戶裡,有個看似普普通通的青年,正隔著一層飄雪的玻璃,朝他舉起酒杯,像是隔空敬了個酒。
蕭凡低頭,笑了笑,把最後一口鍋包肉吃完,放下碗筷,撣了撣羽絨服上的碎雪。
他打了個哈欠,像是沒興趣再看下去了,站起身,掏出零錢,放在桌上,推開門走進了巷口的風雪裡。
那背影,瞬間就消失在夜色與飛雪中。
.........
隻有遠處,林羽寒的肩膀還在抖著,一邊和同伴吵嚷著要回局裡彙報,誰也沒發現,封印陣眼上的裂縫,隱隱浮現著一縷殘留的水墨光。
像是誰,在暗中,輕描淡寫地,替他們補了這殘破的缺口。
這一夜,大東北的雪還在下。
而人們隻記得,靈異局的幾個年輕人拚死封印了一隻雪鬼。
卻永遠不會知道,隔壁那家熱氣騰騰的小飯館裡,
有個吃著鍋包肉的普通青年,
隻是隨手,替這座城的詭異,收了一線生機!
..........
從飯店離開後,
蕭凡挑了大東北這座老工業城市裡一條靠近老火車站的老巷子,租下了一間不到五十平的單人小公寓。
牆壁斑駁,暖氣時好時壞,樓下就是路邊小賣部,老板娘一見人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