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長聞聲趕來時,院子裡雪地上隻留下幾道輕淺的腳印,印在夜色下,很快又被簌簌落雪填滿。
“暗影庭院......果然還記掛著這些孩子.........”
新院長怔怔站在門口,看著那些正相互拉著手,跑到窗邊喊著“好像不冷了”,“我要變得很厲害”的孩子們,眼眶紅了。
在很多年以後,
這些孩子對那晚的事後知後覺,
他們找了很久那晚的青年,
他們尋遍了天南海北,
就這樣一直找啊,一直找啊......
可是,都了無音訊。
............
2.5天後,京城。
淩晨的列車緩緩駛入站台,車門打開,一陣微冷的風吹過來。
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相貌平凡、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青年,雙手插兜,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望著這座從未在他麵前放下城牆的龐大城市。
他的腳步不緊不慢,像是閒逛,又像是在等什麼。
“京城啊......聽說這地方挺熱鬨的。”
蕭凡微微挑了下嘴角,沒什麼情緒,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興致。
而在他背後,那列送他而來的列車,車窗上映著月色,映著剛剛踏出北地的那道背影。
這一刻,世人仍無人知曉,那雙看似尋常的眼睛裡,正悄然映照著暗影與星火。
這座古老而繁華的京城,很快便會見識到,什麼叫“他若隨隨出手,便足以翻覆風雲”!
...........
京城,淩晨六點半,
朝陽初升,晨霧散儘。
從火車站出來後,蕭凡很快便以“李雲飛”這個身份,租下了一處老四合院,院子不大,青磚灰瓦,院牆斑駁卻透著歲月的安穩。
院裡種著幾株老梅樹,枝杈橫斜,梅花未開,枝頭卻已積了薄霜。
四合院臨近城中心,又遠離鬨市的喧囂,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尋常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但當房東聽到他一句“租金我可以先付一年”,便愣是親自送了鑰匙,還幫著收拾妥帖,態度恭恭敬敬,生怕怠慢了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安頓好後,
蕭凡“幻麵”出了一身黑金色的新中式西裝,手裡拿著一把頗具古色的折扇,腳步閒散地走進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先是去了老胡同,坐在熱騰騰的豆腐腦鋪子裡,來了一碗加糖又加鹹菜的怪味豆腐腦,邊吃邊聽旁邊幾個胡同大爺天南海北吹牛。
接著去了前門,跟著遊客隊伍轉了一圈,排隊吃糖葫蘆,吃著吃著還被拉去和一群遊客拍了張大合影。
再往北,他拐進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裡,順著巷尾的小茶館坐下,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花茶,撚起茶葉細細聞了聞,茶湯尚溫,杯壁氤氳著白霧。
他望著街口的人來人往,笑了笑。
“京城啊,真是熱鬨。”
對彆人來說,京城是廟堂龍氣所在,是華夏命脈的心頭血。
可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座該走走看看、嘗一嘗人間煙火味的老城。
夜色漸起時,蕭凡提著從街頭買來的幾包鹵煮火燒和糖炒栗子,慢悠悠晃回四合院。
院子裡透著冷清,可這冷清對他來說,卻像是一層溫柔的屏障,隔開了外頭熱熱鬨鬨的忙碌世界。
他把鹵煮火燒放在小炭爐上熱著,自己則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看著星星,手指輕點,指尖隱隱有念力的光在流動,卻又悄無聲息地散去。
從南海古城,到東廣,雪山之巔,大西北......東海域魔都,再到大東北,如今又落腳京城......
這一路走來,他見了太多求而不得的人,也見了太多執念如火的詭異與禦靈者。
但到頭來,他還是願意當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吃最簡單的飯,看最深沉的人心。
“京城......彆讓我無聊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