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伊爾格勒,依舊是雪色鋪天,空氣冷冽得像刀子一樣。
但在這座白熊國首都的老城區,卻依然充滿人間煙火。
這天清晨,
天空泛著淡淡的銀藍色光澤,陽光被厚厚的雲層切割得零零碎碎,灑在鵝卵石街道上,仿佛撒了一地的碎鑽。
蕭凡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在街道中央,步伐不急不緩。
林幼微穿著毛茸茸的白色羽絨服,雙眼閃著光,一會兒湊到路邊攤看雪狐皮手套,一會兒又被玻璃櫥窗裡的精致糕點吸引。
蕭樂背著一個相機,像個小記者一樣不停拍照;
小玲則安安靜靜地走在最後,雙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可可。
“今天也真熱鬨啊!”
林幼微小聲感歎。
蕭凡溫柔的看向她,說道:
“人多,消息也多。”
“白熊國的首都,絕不隻是看起來那麼平靜。”
正說著,
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個蓬頭垢麵的身影!
那是個乞丐!
胡子拉碴,衣服破爛到幾乎遮不住身子,手裡拿著一個殘破的錫碗,腳上竟然是用布條隨便纏著的“鞋”,看起來比街邊凍僵的流浪狗還要淒慘。
他彎著腰,聲音嘶啞而低沉地開口:
“幾位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吧......給口吃的......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路人都避開了,像躲瘟神一樣。
小玲卻停了下來。
她蹲下身子,從自己手裡捧著的紙袋裡,拿出一塊鬆軟的麵包,遞過去,聲音柔和:“你拿去吃吧,暖暖身子。”
乞丐抬起頭,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那一瞬間,像是冰封湖麵下的某種危險波動輕輕湧動,但轉瞬即逝。
“謝謝你,善良的小姑娘......”
“我叫玄冥!”
玄冥笑了,笑容裡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和他們很熟似的。
林幼微有些警惕地看了蕭凡一眼。
蕭凡隻是淡淡地抬了抬嘴角,那弧度像是一個無聲的“我知道”。
玄冥狼吞虎咽地吃完麵包,
然後......就沒有走。
從那之後,
無論蕭凡他們走到哪裡,玄冥都像影子一樣跟在後麵。
上午,他們逛街看古董市場,玄冥就坐在街口等;
中午去餐館吃飯,玄冥就站在門外,等他們出來繼續跟;
甚至晚上他們回酒店的時候,玄冥就蹲在門口,眼神裡帶著一種不卑不亢的倔強。
仿佛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在“蹭”,
而是理所當然地存在著。
林幼微調侃說道:
“蕭凡哥哥,這人怎麼老跟著咱們啊?”
“他不是普通乞丐嗎?”
蕭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街對麵被雪光映亮的玻璃窗,語氣緩慢:
“普通人?嗬......”
他轉過頭,盯著玄冥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從皮囊到骨髓都看透:
“有趣,你很會隱藏。”
玄冥笑得依舊很溫和,像是在應對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蕭先生說笑了,我就是個走投無路的窮人罷了。”
蕭凡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那天晚上,
蕭凡站在酒店陽台,看著遠處的雪夜。
林幼微她們都已經睡下,城市在銀色的夜幕下安靜得像一幅畫。
他閉上眼,念力輕輕鋪開——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伊爾格勒籠罩。
玄冥的氣息很弱,
幾乎弱到和普通人無異。
但......那“弱”得太過刻意,就像一把絕世寶劍蒙上了塵土,刻意裝成一塊普通的鐵片。
“熟悉的氣息......嗬.....”
“陪你玩玩。”
蕭凡低聲呢喃。
他不打算立刻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