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在車上看見手機裡越來越近的位置,心中還是有點忐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就他對高軼可的了解,她不是一個能找彆人幫忙的人,要是找了那可能就是大事!
魔都的晚上車流還是很多,一路上一直都是紅燈,
“師傅,你直接給我闖紅燈,罰款算我的,但是注意安全。”白浩直接給師傅轉了一萬。
“不行的,不是罰款的問題,我會吊銷執照的,主要也不安全。”
“綠泡泡到賬一萬元”
“好的,您做好的就行,剩下的交給啊。我一定安全的闖紅燈的。您把安全帶係上吧,我要加速了。”
這可是一個月的工資啊,必須闖!
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十五分鐘就到了,白浩還來不及淩亂,就看見眼前足足有幾百號人擠在前麵的售樓處門口,提雞蛋的銀發阿婆們自成氣場旋渦,尼龍布袋隨手臂起落甩出破空聲,雞蛋在編織袋中搖晃如佛珠。繡球花紋的襯衫領尖沾著蔥花香,老式塑料涼鞋每跺一次,人造革綁帶便發出嘶鳴。圍觀者脖頸的青筋在她們怒斥中充血凸起,仿佛老槐樹盤結的虯根。
一旁的民工們工裝褲膝蓋處結著混凝土痂塊。藍白條紋衫前襟凝著暗啞的漆斑。有個年輕人機械地摳著食指關節的裂口,水泥灰簌簌掉落時,恍若他身上正剝落鱗片的困獸。他們呼出的歎息黏濁厚重,但是他們在一旁看著,沒有大鬨。
白浩看見這一幕,還在愣神中,高軼可的助理沈慧瑤一直在外麵等著白浩,看見他來了一把就給拽走了。
這個沈慧瑤就是今天那個打扮很精致卻比高軼可差幾分的那個姑娘。
“白總,你可算來了,他們知道景華地產破產了,就鬨過一陣,這不得知有人拍得了這個項目,這又開始鬨了,”
白浩看了一眼那些拿著菜的大爺大媽,還有工作服都沒有來得及換的人,想來也就是為了這個房子吧,又看另一邊的農民工。
“他們那?是來要錢的嗎?”
“可可姐,今天想跟他們談一下,想讓他們留下來接著乾剩下來的工程,他們想要到錢之後在乾。”
“景華地產把之前的項目款全部卷走了。”
白浩看著這幾百號人著急的想知道高軼可的情況。
“你們高總沒事吧。”
“可可姐她沒事,還在跟業主們溝通呐。白總,我們是想讓你看看能不能先給這些農民工大叔把之前的工錢發了。這都好幾個月,他們中間還有人等著錢治病那。”
沈慧瑤跟白浩講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外麵的大爺和大媽是替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來的,景華地產破產了,這些買房的人,害怕自己的房子沒有了,但是上班又沒有時間,隻能讓老人來鬨。還有就是欠農民工的工錢。
“沒問題,你先帶我進去吧。”
白浩跟著沈慧瑤,穿越了擁擠的人群,才看見高軼可,
隻見她一人站在台上,對著下麵的幾百人說著
“大家放心,雖然景華地產破產了,但是這個項目還是會繼續下去,已經有新的公司介入了,大家放心吧。”
“你們公司都倒閉了,”
“你們拿什麼來保證。”
“你們這些真是沒有良心,吸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有沒有天理了。”
.....
白浩看見高軼可被其他的同事保護的好好的,看著沒有什麼問題,才放心下來。
“大家好,大家先靜靜一下,這麼鬨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我可以向大家保證這個項目一定會繼續下去。”
但是這些人很多都不信任,玉樓春這個樓盤是偏高端的,最關鍵是地理位置好,周邊不是學校就是醫院,所以這些人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你可以繼續開發,但是要是漲價了也不行啊!
“可可姐,白總來了。”沈慧瑤在高軼可的耳邊說完。
早上的西服略顯淩亂,擼起的袖子,麵龐上幾根潦草的發絲,白浩知道這女人應該是從方正建築出來以後就來這了。
“白總,這麼晚叫你來有點冒昧了。”高軼可看到白浩身上穿的運動服,滿臉歉意的說道。
“無妨,外麵這人應該要處理?”白浩指了一下外麵鬨騰的人群對高軼可說道。
“這些人的擔心,我明白,但是沒有辦法,都怪劉總他們太缺德了,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趕緊讓工地動起來,這樣他們也不會天天來鬨了。”
高軼可也是打工人,自然是知道打工人最擔心什麼,無非就是一家人掏空了六個錢包,最後買個爛尾樓還要還貸款。她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至少自己的項目是絕對不允許的。
“白總,我下午已經跟之前玉樓春工地的各個負責人談清楚了,但是手下的工人們想要之前的欠款。”
“這筆欠款恐怕要先給,不然這個工地無法動工。”
高軼可說完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的那些蹲在地上默默抽煙的農民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