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也服氣地笑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行，下次讓你輸。“
人群再度爆發出一陣笑鬨，有人起哄著鼓掌。高佳露撐著地爬起來，拍了拍沾了灰的褲子，一抬頭，恰好對上白婉的視線。
她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嘴，衝白婉揮了揮手。
“婉婉！你怎麼來了？“
白婉還未來得及回應，高佳露就已經被蜂擁而上的同學圍住，有人遞水，有人遞紙巾，有人一臉崇拜地問她有沒有練過。她哈哈笑著應付，整個人在陽光下鮮活又耀眼。
明明看起來那麼纖細的一個人，居然能贏過教官？
白婉站在原地，目光微微恍惚。她記得高二那年暑假，也是在魔都，那時候連瓶蓋都要白浩幫她擰開。而現在，她卻能在眾人麵前一口氣連做三百多個俯臥撐，贏得滿場喝彩。
“還看什麼呢？該集合了！“周思雨拽了拽她的袖子，衝她擠眼睛。
“怎麼，羨慕你姐妹體力好啊？“
白婉搖頭笑了笑，轉身往方隊方向走。身後的歡呼聲仍未停歇，微風送來一絲涼意，天邊浮雲掠過的影子投落在地上。
時間飛逝，白婉除了開學前去對麵的公寓住過一次外，一直都在學校裡。
軍訓結束那晚，學校附近的商業街擠滿了新生，空氣裡浮動著烤肉、糖炒栗子和冰鎮啤酒的氣味。
白婉和室友們選了一家重慶火鍋店，熱辣的紅油鍋底翻滾著氣泡，青花椒的麻香彌漫在暖黃色的燈光裡。
程玥一邊撈著毛肚一邊感慨。
"終於熬過軍訓了，我現在渾身酸痛，感覺能睡三天三夜！"
"你那算什麼？"
林嘉掰開一次性筷子，笑得狡黠，
"我那天看見你偷偷塗婉婉的防曬霜，塗得臉比脖子白兩個度，全連的女生都偷偷查看了婉婉的防曬霜。"
周思雨連忙附和。
"就是！婉婉，你是沒看見，她在寢室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生怕曬黑了。"
白婉的防曬霜是白浩在溫錦的實驗室要到的，那不是外麵能買到的。
白婉低頭往碗裡舀了一勺辣椒麵，耳邊是室友們的嬉鬨聲，心裡卻莫名浮現出某個散漫的身影。
她夾了一片涮得剛好脆嫩的藕片，熱氣在她睫毛上凝成細小水珠。
突然，程玥倒吸一口氣，用筷子敲了敲白婉的碗邊。
"哎！你們快看門口！"
白婉下意識轉頭。
玻璃門外，季臨和朋友正推門而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到手肘，領口鬆散地開了兩顆扣子，鎖骨隱隱若現。頭頂的暖光灑落下來，給他冷白的輪廓鍍上一層慵懶的金邊。
而他身後跟著幾個男生，有的在笑罵昨晚的遊戲戰績，有個還在打電話抱怨學校食堂，吵吵嚷嚷地擠進店裡，像一陣猝不及防的風，卷進來了整個夏夜的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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