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像融化的蜜糖，緩慢地滲透進白家的院子。
白辰正裹著厚厚的格子圍巾，嗬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小小的雲朵，又迅速消散。
手中的英語書已經翻到了最後的單詞表，坐在院子裡就開始背起來。
川省這邊的學生，英語普遍都是很好，尤其是一些小縣城的孩子！
“abandon、abandon...”白辰輕聲背誦單詞，眼睛卻忍不住瞟向東方漸漸染紅的天空。
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也是他和林悅約定好去看大熊貓的日子。
想到林悅那雙笑起來就彎成月牙的眼睛，白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
“小辰，起這麼早？”
白媽推開紗門，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媽，早啊！”白辰接過牛奶，溫熱的觸感立刻從指尖傳來。
“今天要和林悅去成都，得早點準備。”
白爸從屋裡探出頭來，眼鏡上還沾著早餐的熱氣。
“記得多穿點，成都冬天濕冷得很。”
“對了，二姐快要回來.....”
“這孩子還知道回來啊，平常都不跟我打個電話，還不如乖乖......”
白辰點點頭，三口兩口喝完牛奶，快步回到自己房間，衣櫃前，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選了一件駝色的羊毛大衣，內搭深灰色高領毛衣，這是林悅上次逛街時說他穿著“特彆有學長氣質”的那套。
鏡子前的青年身形修長，大衣的剪裁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他抓了抓額前略長的劉海，噴了點木質調的香水，最後把林悅送他的那條藏藍色圍巾仔細地繞在頸間。
“我出門了！”白辰朝廚房方向喊了一聲，抓起早已準備好的雙肩包。
“錢包手機都帶了嗎？”
白媽追出來，往他手裡塞了兩個熱乎乎的雞蛋餅。
“路上吃，彆餓著。”
白辰笑著接過，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中大步走向院門，冬日的清晨，小鎮的街道上還蒙著一層薄霜，踩上去發出細微的脆響。
他的心跳隨著腳步越來越快，仿佛要提前見到林悅似的。
鎮中心的公交站牌下，一個粉色的身影正在原地輕輕跺腳，林悅今天戴了一頂白色的毛絨帽子，兩邊垂下來的毛球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粉色的短款羽絨服下露出米色的針織裙，搭配著及膝的棕色雪地靴，整個人像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冬日精靈。
“悅悅！”白辰小跑幾步，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拉出長長的軌跡。
林悅聞聲轉頭，臉頰被凍得微微發紅，眼睛卻亮得像盛滿了星光。
“白辰！你怎麼才來，我都快變成冰雕了！”她假裝生氣地鼓起臉頰，卻掩飾不住上揚的嘴角。
白辰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暖手寶。
“給，暖暖。”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林悅的指尖，冰涼的溫度讓他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地把她的雙手包在自己掌心裡，“怎麼不帶手套？”
“忘了嘛...”林悅吐了吐舌頭，任由他溫暖自己的手。
“你今天好帥啊。”
她突然湊近，幾乎要碰到白辰的鼻尖。
白辰的耳根瞬間紅了，他清了清嗓子。
“你...你也特彆好看。”
笨拙的回應惹得林悅咯咯笑起來，那笑聲清脆得像屋簷下融化的冰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