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嗎？”
林悅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你說要帶我看遍世界上所有的音樂台。”
白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記得。”
“那時候多好啊。”
林悅望著遠處的鴿群，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什麼都不用想，隻要牽著手就能開心一整天。”
白辰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滾燙。
“悅悅，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悅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想狡辯。”
白辰的聲音帶著哽咽，“但那晚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如果我有意識，絕對不會...”
“可孩子是真的。”
林悅終於轉過頭，通紅的眼睛直視著他。
“你能怎麼辦？”
白辰深吸一口氣。
“我會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是我的，我會承擔所有責任，但絕不會和餘錦心在一起。”
他頓了頓，“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呢？”林悅輕聲問。
“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白辰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林悅望著他堅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大三那年她食物中毒，白辰連夜背著她跑遍三家醫院的樣子，那時的他也是這樣，眼神堅定得讓人安心。
鴿群突然呼啦啦飛起，潔白的羽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林悅望著天空，輕聲說。
“白辰，你愛我嗎？”
“愛，我真的很愛你！”
“行，這是最後一次。”
白辰愣了一秒，隨即狂喜地握緊她的手。
“你答應了？”
“彆高興太早。”
林悅抽回手，眼神認真，“我要看你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你再讓我失望...”
“不會的！”
白辰急切地保證，“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難過。”
林悅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平他淩亂的衣領。
“去洗個澡吧，你都餿了，你昨天是不是喝酒了！”
白辰傻笑著抓住她的手貼在臉上，眼眶通紅。
“悅悅，我...”
“行了。”
林悅彆過臉，耳尖卻悄悄紅了，“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再說。”
遠處的鐘樓傳來整點報時的鐘聲，驚起一群白鴿，在漫天飛舞的羽翼下，白辰悄悄勾住林悅的小指，就像他們第一次約會時那樣。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鬆手。
魔都的清晨帶著濕潤的霧氣，白家彆墅的院子裡彌漫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白辰跪在青石板上，膝蓋已經隱隱作痛，卻不敢挪動分毫。
白爸坐在藤椅上，手裡攥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找來的藤條，臉色鐵青。
這位執教三十年的高中老師，此刻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動，白媽坐在一旁，眼眶通紅，手裡攥著皺巴巴的紙巾，田秀芳和高雲濤並排坐著，神情複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
白浩翹著二郎腿坐在廊下的搖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眼神冷得像冰。高軼可帶著小小白去公司了！
白婉拉著林悅的手坐在他旁邊，時不時擔憂地望向院子中央。
“爸...”
白辰剛開口，白爸手裡的藤條就“啪”地抽在石桌上，嚇得他一個激靈。
“閉嘴！”
白爸的聲音像悶雷，“我白家教書育人，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白媽抹著眼淚。
“老白，你冷靜點...”
“冷靜？”
白爸猛地站起來，“他做出這種混賬事，你讓我怎麼冷靜？”
藤條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白辰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就在這時，院門被推開，餘錦心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