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兗州東郡的張繡正與屬下將領一同喝酒。突然間,他渾身一顫,眼皮直跳,手中的酒碗險些掉落,一股莫名的不安湧入心頭。
屬下見狀,忙問:“將軍,怎麼了?”
張繡道:“沒事,就是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屬下猜測道:“將軍,是在擔心鄒夫人嗎?”
張繡歎道:“離開這麼久,也不知嬸母過得怎麼樣。”
說罷,悶頭灌下一碗酒。
自從董卓身亡,屬下做鳥獸散,各奔東西,張繡帶著殘兵敗將逃至兗州,在東郡一帶招兵買馬。
張繡自幼追隨叔父張濟,多虧張濟的提拔才有今日,因此對張濟的遺孀鄒氏極為敬重。
如今自己無法將嬸母接至身邊,心中滿是慚愧。
一名下屬低聲道:“將軍,屬下認為您不必擔心鄒夫人的安全,韓子韜仁義無雙,待人寬厚,鄒夫人在他那裡,不會受到難為的。”
另一個下屬也在一旁點頭:“沒錯,如今局勢微妙,他若對鄒夫人有半點差池,天下人會怎麼看他,他不會冒這個險,壞了自己的名聲。”
然而,張繡聽著下屬一個勁誇讚韓韜,心中十分不悅。
在他心裡,一直認為是韓韜使詐,逼得董卓前往冀州討伐韓馥,才導致張濟戰死,自己如今四處漂泊。
張繡突然大吼:“滾,都給我滾!”
屬下們見張繡發脾氣,嚇得紛紛跑開。不一會兒,屋子裡便隻剩下張繡一人。
他又接連悶了幾碗酒,醉醺醺地倒下,嘴裡不住念叨:
“韓子韜,我早晚把你碎屍萬段,我早晚...”
對於張繡來到東郡駐紮,這無疑像一顆尖銳的釘子,深深紮在了曹操的心裡,讓他寢食難安。
曹操緊鎖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地圖上東郡的位置。
夏侯惇見曹操神色凝重,忍不住進言:
“兄長,不如我帶兵去把張繡趕走吧。”
曹操沒有立刻回應,他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迅速權衡著利弊。
如今韓子韜已占據冀州,勢力愈發壯大,若此時與張繡拚殺,必定損耗兵力,韓子韜說不定會趁機發難,到時候我必定難以抵擋。
張繡既然與韓子韜為敵,倒也能算是可利用的棋子。
想到這,曹操緩緩開口道:“我們此時不宜和張繡拚殺。如今韓子韜已經占據了冀州,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處境會愈發艱難。
張繡是韓子韜的敵人,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我們的半個朋友。”
曹仁在一旁,一臉敬佩地附和道:“大哥深謀遠慮,看得透徹。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曹操沉思片刻,看向夏侯惇道:“元讓,你率軍去嚴密監視張繡的一舉一動。
記住,若張繡有任何異動,立刻出兵剿滅他,絕不能讓他有可乘之機。”
夏侯惇拱手領命:“是!”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書房的窗戶,灑在韓韜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長,在地麵上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