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瑛正悶頭喝酒時,張繡也在府中召集部下,擺了個宴席。
自從歸順韓韜來到鄴城後,韓韜雖給了他一處府邸,但初見時,這府邸坐落偏僻,府門不高不大,遠遠比不上他昔日的宅邸。
走入其中,隻見院落破敗,積塵遍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顯然已許久無人打理。
張繡眉頭緊皺,心中怒火翻湧,心中暗罵:韓子韜三番五次折辱於我,如今竟連一座像樣的宅院都不肯給,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轉身便要離去,還是手下再三勸慰,才勉強忍下這口氣,暫且留了下來。經過多日的打掃,才能夠入住。
此時,陽光透過窗戶,在屋內投下處處光影,空氣中酒氣彌漫,交談聲此起彼伏。
張繡端坐於首位,掃視著兩側的部下,沉聲道:“諸位請。”
眾人道“將軍請!”
說罷,眾人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胸中積累已久的不滿愈發難以遏製,張繡重重放下酒碗,冷哼一聲,道:
“韓子韜這是什麼意思?自我歸順以來,不但不曾給我一兵一卒,也不肯委我以重任!難道...他是想讓我這般被埋沒下去?”
此言一出,眾人皆麵露沉思之色。胡車兒看了看四周,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道:
“將軍,如今韓子韜對您如此冷落,恐怕短時間內難有改變。既然如此,不如...另辟蹊徑?”
張繡自然知道胡車兒的意思,沉默片刻,又飲了一碗酒。
他心中何嘗不想脫離韓韜?但若無合適的理由,便貿然叛離,必會落得個反複無常之名,被天下人所恥笑。
他神情嚴肅,語氣低沉道:“若要離開韓子韜,必須名正言順,否則天下人會如何看我?”
一名將領拱手道:“將軍,不如設法向韓子韜求個駐守外地的差事。如此一來,便可招兵買馬,以圖後計。”
張繡微微點頭,抬起頭道:“我也有此意,隻是...韓子韜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胡車兒壓低聲音道:“將軍,不如...讓鄒夫人在韓子韜麵前美言幾句?”
話音剛落,張繡的臉色瞬間鐵青,猛地將酒碗摔在案幾上,酒水四濺,胡車兒心頭一震,連忙閉嘴不語。
他知道張繡一直因鄒夫人委身於韓韜而憤恨不已,此刻提及此事,無異於在張繡傷口上撒鹽。
張繡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陰沉,良久未發一言。片刻後,他的拳頭緊緊握起,似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終於,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想若此事真能成,倒也未嘗不可...隻要能脫離韓子韜的掌控,待我羽翼豐滿,便可新仇舊恨,一並清算!
想到這裡,他臉色稍緩,舉起酒碗,道:
“來,繼續喝!”
眾人見張繡神色恢複如常,都鬆了口氣,也紛紛舉杯,與之共飲。
次日下午,張繡從睡夢中醒來,下人端來一碗醒酒湯,他接過碗,陷入沉思。
昨日屬下的勸言仍回蕩在腦海中,雖然極為不願。可形勢逼人,眼下,他彆無選擇,唯有借助嬸娘之力。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一仰頭,將醒酒湯一飲而儘。隨後更衣,帶著幾名隨從,前往韓韜的府邸。
來到韓府門前,他抬頭望去,隻見韓府寬敞的大門巍然而立,門前士兵肅立,戒備威嚴。
整座府邸氣派非凡,一眼看不到儘頭,遠非自己那破舊的宅院可比。他冷笑一聲,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