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場中氣氛已經凝固。
呂布臉色驟變,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以後,手中酒碗“啪”的一聲摔得粉碎,怒吼道:
“你是說韓子韜的騎兵能與我的鐵騎相提並論?他算個什麼東西?若非用奸計暗算,他豈能勝我!”
眾人一驚,張遼忙向曹性使眼色,示意他息言,莫再刺激呂布。但曹性麵不改色,正襟危坐。
“主公恕罪,”他沉聲道:“韓子韜並非等閒之輩,普天之下唯主公,能與之爭鋒。
若論才華,勇武,主公皆不在他之下,隻是此前運勢未濟,才屢次落入下風。”
呂布聞言,臉色稍緩,卻仍滿目怨憤。他想到那數次交戰,自己總在關鍵時刻落敗。
韓子韜就像是有神明相助一般,自己無論如何都壓不過他。怒火翻湧下,他猛地一掌拍在案上,目光陰冷。
曹性見狀,知呂布此刻更多的是感覺到不甘,便繼續道:
“主公神勇無敵,文韜武略,現在不過差個機會罷了。
如今袁術擁兵百萬,願與主公結盟,南北夾擊韓子韜,主公可趁勢崛起,一雪前恥!”
呂布聽罷,眼神驟然一亮。但隨即又黯了幾分:
“袁術僭越稱帝,我若助他,恐為天下所不齒。”
曹性似乎早有準備:“此事易辦,主公隻答應出兵,不承認其帝位。
袁術如今孤立,急需盟友,主公隻需態度模糊,他也不會深究。”
呂布思索片刻,忽地拍案大笑:“妙!實在妙!”
他轉頭問張遼,高順:“你們怎麼看?”
高順道:“主公,如今我軍雖然穩穩立足於太原郡,卻四麵受限,張揚,白波軍皆對我們虎視眈眈。
若得袁術牽製韓子韜,我軍便可破局。”
張遼也點頭:“末將附議。”
呂布起身,猛的拔出佩劍:“我與韓子韜勢不兩立!昔日之辱,我誓要親手討回!”
眾將齊聲高呼:“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
荊州南郡襄陽縣的刺史府內,此刻一眾文武官員正在議事。
劉表端坐於上位,神色嚴肅。下方站著荊州一眾文武官員,此刻兩封詔書正依次傳閱之中。眾人邊看邊低聲議論:
“袁術竟敢僭越稱帝,簡直是大逆不道!”
“他有何功績恩德於天下,竟敢妄稱天子?”
“這人不知死活,遲早自取滅亡!”
議論聲此起彼伏。待眾人閱畢,劉表目光掃視全場:
“諸位,這兩封詔書,你們都看過了,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蒯良拱手道:“主公,袁術行事悖逆綱常,僭越稱帝,定會招致天下人共討,必成眾矢之的,主公萬萬不可接其冊封。”
蒯越也躬身道:“不錯。臣以為,此刻宜按兵不動,坐觀袁術與韓子韜爭鬥。
兩虎相爭,必定兩敗俱傷,主公便可坐收漁利。”
劉表輕輕捋須,故作為難:“可我身為漢臣,又豈能坐視叛賊稱帝而無所作為?”
此時蔡瑁上前一步:“主公忠心天地可鑒,但末將鬥膽直言,這封詔書,必是韓子韜設下的圈套。
欲將我荊州拖入戰局之中,主公若出兵,反中其計。”
劉表心想:蒯氏兄弟與蔡瑁皆主張靜觀其變,此舉正合我意。隻不過,該如何回應天子詔書?
蒯良見劉表神色猶疑,又勸道:“主公的忠義之名,天下皆知。但荊州方才穩定,內政未固,實不宜貿然出兵,臣請主公三思。”
劉表緩緩點頭:“你所言有理。現今最緊要之事,是穩固荊州,發展民生,絕不可因外戰而誤我根本。”
蒯良心中一鬆:“主公英明!”
劉表看著案上的兩封詔書,目光深沉,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