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韓韜正在府中小徑上閒步,陽光斜灑,微風拂麵,假山,池水,樹木相映成趣。
張瑤與柳月一左一右陪伴左右,三人喜笑顏顏,氣氛和煦輕鬆。
忽然,一名內侍走來,跪地稟報:“啟稟天王,司徒王大人求見。”
韓韜聞言停下腳步,心想:“這個老東西來乾什麼?”
張瑤輕聲道:“夫君,王允是天子的心腹重臣,從前連門都不肯踏你半步,如今卻突然登門,恐怕不安好心。你要小心這個老家夥。”
韓韜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放心,我心裡有數。”隨後揮了揮手:“傳他進來。”
片刻後,王允緩步來到韓韜麵前,身著朝服,姿態從容,滿臉堆笑。他先對韓韜深施一禮:
“拜見韓將軍。”
隨即又轉向張瑤與柳月,躬身拱手:
“拜見二位夫人。”
韓韜麵帶微笑,語氣平和:“司徒大人不必多禮,不知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
王允微笑答道:“回將軍,臣久在涼州,如今得以重返長安,心中感激,思及將軍大恩,無以為報。
今晚臣在寒舍設宴,備下薄酒,還請將軍屈駕賞光。”
韓韜聞言,臉上笑意未減。心中卻是一陣權衡這老狐狸向來與我疏遠,如今突然宴請,若不是酒中藏刀,便是局中有局。
更何況,自己剛縱容周泰殺了吳子蘭,王允這些人恨不得生吞自己才對,現在卻裝模作樣邀請赴宴,肯定是彆有所圖。
可此時若公然拒絕,未免顯得膽怯,於是笑著點頭:
“感謝司徒大人的好意,我今晚必定赴約。”
王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連忙拱手作揖:
“多謝將軍,臣先告退。”
待王允身影遠去,韓韜負手站立,目光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眉頭微皺,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不可能僅僅隻是一場宴會...
張瑤在側輕聲提醒:“夫君,我覺得這個老東西不安好心,他若設局害你,明麵上未必看得出來。你可要加倍小心。”
韓韜眼中寒光一閃:“放心,他還奈何不了我。”
當天傍晚,韓韜一身便服,坐在書房裡,裴元紹隨侍左右。韓韜問:
“最近王允那幫人,可有什麼動靜?”
裴元紹略一思索:“這些日子倒是規矩得很,並無異狀。”
話音剛落,忽然想起一事:“倒是有件小事...昨日韓遂將軍曾赴王允府上赴宴,直到深夜才回來。”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令韓韜內心一顫,心中不禁泛起波瀾:
“父親去王允府上?這倆人素無交情,王允請他做什麼?”
這一刻,仿佛有什麼線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始終無法拚湊成型,隻覺得心中隱隱生出不安。
然而時辰已近,隻能按時赴宴。華雄早已安排妥當,調一千精銳護衛隨行,戒備森嚴。
王允早早便帶著府中家眷在門口等候,一見韓韜,立刻滿臉堆笑迎上:
“拜見韓將軍。”
韓韜神色淡然,拉著王允的手微笑道:
“司徒大人不必多禮。”
隨後便大步邁入府中,一路走至正廳。此時廳中燭火輝煌,不一會兒佳肴熱酒紛紛上桌,酒肉香氣撲鼻而來。
王允舉杯恭維:“將軍威震天下,四方震服,真乃國之柱石。”
韓韜微微一笑:“司徒過譽了。”
王允繼續道:“在下就提前祝將軍大破袁術,凱旋而歸!”
韓韜舉杯一飲而儘,笑道:“多謝司徒。袁術僭越稱帝,禍亂天下,我自當將他鏟除。”
酒過三巡,氣氛漸熱,王允始終陪坐,言語恭敬有禮,而韓韜卻始終警覺:
這老狐狸究竟想乾什麼?
忽然,王允輕輕一揮手,走進來一隊舞女,奏樂響起,開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