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一聽,愣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心頭一涼,急忙伸手做防禦狀,急喊:
“慢著!我是主帥,你們誰敢殺我?難道要作亂嗎!”
可回應他的,隻有壓抑而森冷的弓弦聲。步兵們開始後退,大量弓箭兵踏前數步,整齊拉弓,箭矢齊刷刷指向張繡,仿佛一瞬間所有殺意都凝在他胸口。
他慌忙看向周倉,聲音急切而發顫:
“元福,我們是兄弟啊!我們曾經約定共同執掌兗州,進而奪取天下的,你怎麼突然要殺我!”
周倉立在軍陣前,神色冷漠,目光像鐵一般釘住他,聲音低沉且不帶一絲溫度:
“張繡,是你不仁不義在前。我今日定然不能留你。你放心,我會善待你的家眷。”
張繡愣愣的看著周倉,隻覺胸口像被生生撕開般疼痛,聲音顫抖:
“你為何要這麼做?我們明明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
周倉沒有理會,隻緩緩抬手,手臂在半空懸著。周圍空氣仿佛凝固,所有士兵屏住呼吸。
張繡再次高聲喊道:
“周倉,你不能殺我!我乃是天王親封的將軍,也是奉天王之名鎮守兗州!你沒有資格殺我!若你對我不滿,我們可以去天王麵前理論!”
說罷,臉上竟浮現出幾分得意,眼中閃過一絲自以為是的篤定:
周倉絕不敢僭越,否則韓子韜必然治他大罪。
果然,周倉的手停在半空,未曾落下。張繡眼底閃過一絲慶幸,可緊接著周倉嘴角卻浮起譏諷的笑意,心想:
“要殺你的,就是天王,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周倉道:“去死吧!”
冷冷的話語猶如當頭棒喝,直接將張繡心中僅存的僥幸擊碎。他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周倉!你竟不把韓子韜放在眼裡!你無權處置我!若你今日殺我,韓子韜定會猜忌你,到時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見周倉依舊不語,隻冷冷看著他,他急切間拋出最後一張底牌,嗓音因慌亂而尖銳:
“我嬸母是天王的寵妃,而且已經有了身孕!你若殺了我,我嬸母也不會放過你!”
張繡此刻滿臉血色渙散,眼睛死死盯著周倉。
周倉眼神依舊冷得像寒冰,緩緩吐出三個字:
“還有嗎?”
張繡眯起眼,心中湧出徹骨的涼意,他知道周倉今日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周倉一揮手:
“放箭!”
話音一落,無數箭矢飛向張繡。
“啊!”張繡發出一聲嘶吼,眼中燃起最後的狠烈:
“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他用儘全力,將長槍擲出,槍尖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直撲周倉頭顱!
周倉心頭一驚,猛地側身,長槍呼嘯著從耳畔擦過,帶起一陣冷風,直直刺穿他身後的士兵。
隻聽噗噗幾聲悶響,三名士兵被硬生生穿透,血花在空中濺開,周圍士兵見此慘狀,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心驚張繡力道之猛。
此時,張繡的身體已被數十箭射中,身體顫抖著,鮮血汩汩湧出,幾乎成了血淋淋的刺蝟。
他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眼珠卻死死瞪著周倉,滿是不甘,似乎想開口,卻隻有血沫溢出。
接著仰倒下去,眼睛依舊睜著,死不瞑目。
北地槍王落幕,讓人唏噓不已!!
周倉翻身下馬,鞋子踏在血跡斑駁的土地上,他走近張繡的屍體,微微俯身,用厚重的手掌將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張繡眼角還殘留著血痕,凝固的表情中滿是不甘。周倉對左右道:
“來呀,抬下去,找個地方埋了。”
“諾!”幾名士兵上前,動作麻利的將屍體拖走。
周倉站起身,眼神一冷,對著一眾士兵道:
“張繡之死,不得外傳。誰若敢泄露半個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