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又有人拿自己授課遲到說事,
林豪眼眸微眯,扭頭看去,心中暗罵道,
真是出門踩屎,
竟碰上方孝孺這廝,
不過他在國子監擔任司業兼教授,是二把手職務,
遇上他不奇怪。
“本官聽到有犬在亂吠,原來是全身都是操守的方大人。。。”
“豎子!你說誰是狗?!”方孝孺勃然大怒,挽著袖子就準備動手
他身旁一名身材瘦削,須發半灰半白的中年官員趕緊勸止道,“方大人,切勿激動,這是國子監門口,不可有辱斯文。。。”
“胡祭酒,你看他開口就不說人話,”
“下官是真氣不過。”方孝孺知道這裡不適合動粗,隻得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林豪聞言,立刻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國子監祭酒胡季安,
不過對方雖然擔任一把手職務,
但由於方孝孺儒學深厚,有東宮背景,
他這個祭酒,在國子監裡的份量遠不如方孝孺這個二把手。
不過基本的禮數,還要是到位的,
林豪趕緊躬身拜道,“林豪拜見胡祭酒,”
“下官差事纏身,不像某些人隻要拿著書籍講課就好了,”
“還望大人原諒下臣遲到之罪。”
胡季安得了麵子,很是受用,“可以理解。。。”
話沒說完,方孝孺再次“炸毛”,“姓林的,你這是說誰拿書籍講課就好?”
“你就一個言官,能有多少差事?遲到還有理了。”
林豪瞪了方孝孺一眼,扭頭看向門外,厲聲道,“還不快進來,磨蹭個什麼勁?”
“方大人在說爾等呢。”
隻見,
幾名晉、燕、周王府護衛,滿臉不悅地側身讓開,
三名少年黑著臉,走入國子監的大門。
胡季安、方孝孺也在大本堂兼任教授差事,
自然認得他們,
“臣等拜見三位小殿下。”
朱高煦等三人,沒有說話,微微擺手,示意他們免禮。
胡季安略帶困惑地看著林豪,
“大人明鑒,下官剛剛在大本堂授完課,”
“可能是陛下見下官課講得好,就傳諭下官帶著三位小殿下,好好地教,”
“所以下官隻得帶著他們來國子監繼續授課,”
“這也是下官遲到的根本原因。”
而真實情況卻是,
林豪在大本堂安排了一整堂自習課,
原本混到點,就要走人,
可臨了又接到聖諭,
要他帶教這三個“拖油瓶”。
聽到林豪把遲到的責任,賴到自己的頭上時,
朱高煦等三人,氣得火冒三丈,
明明是這廝行動慢騰騰的,
居然還賴我們?
但他們怕遭到林豪的體罰報複,
隻等咽下憤怒,用眼神抗議。
胡季安臉露恍然,
這林豪果然不一般,
屢屢死諫陛下,引得聖怒,
但陛下還是肯用他,
此子,我可不能得罪,
還是讓他和方孝孺這批東宮派的人較勁去吧。
“原來是陛下臨時給林大人加了差事,”
“難怪會稍稍遲到。”
“無妨,無妨。”
涉及陛下指派差事,方孝孺也不敢再扯著林豪遲到不放,
他輕咳一聲,說道,
“林大人給國子監授課,也是陛下的旨意,”
“也耽誤不得,”
“太學生們在率性堂裡等了大半天了,”
“就等著林大人深度講授四書五經的教義呢。”
“還是趕緊走吧!”
林豪眉頭一挑,
四書五經?我啥時候說要講這些了?
一定是方孝孺這廝在挖坑搞我,
他自己是研究儒學的大師,能把四書五經講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