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說完話,便轉身離去,
可朱高熾還愣在原地,
他沉浸在林豪所闡述的教育改革和四書五經的教義之中。
“高熾?!彆愣著了,先回去。”
朱棣走了幾步,見兒子沒有跟上來,催促了一句。
“啊?好!父王。”朱高熾這才回過神來,邁著不利索的步伐,跟了上去。
出了國子監大門,上了馬車,朱高熾才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
“父王,不對啊,”
“高煦,您不管他了?”
朱高熾的語氣裡明顯帶著酸意,
當他下了課,又自習了一小會,準備離開大本堂時,
就見父王匆匆而來,
說想見一見林豪。
朱高熾當即就猜到自己的父王是擔憂二弟吃苦頭,
在告知父王,林夫子帶著二弟去了國子監時,
父王又當即決定轉去國子監。
朱高熾更是醋意大發,
果然二弟才是最受寵的,
但他又不好發作,
還得親自幫父王帶路。
一番陰差陽錯之下,
朱高熾才得以在率性堂外,聽到了林豪這番出格的理念。
朱棣斜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道,“無妨,孤看高煦沒啥事,隻是站在角落裡發呆,”
“心思飄哪兒去都不知道了。”
“這林豪有大才,孤擔心高煦會得罪他,想著出麵周全一下,但現在看來還好,”
“讓高煦跟著他磨磨性子也沒壞處。”
朱高熾心中腹誹,
您也知道高煦需要磨性子,
“是!父王所言極是。”
朱棣繼續說道,“那林豪,你也要真心和他多多親近,”
“之前孤是小瞧了他,”
“以為他就是攀附藍玉的爪牙,借言官身份死諫,博取名聲之輩,”
“當時老和尚逼著孤,給他弄天山雪蓮,孤其實心裡很不樂意,”
“現在看來,是孤錯了。”
朱高熾點了點頭,下意識地說道,“是,”
“父王,您是對藍玉心結太深,隻要和藍玉沾邊的人和事,”
“您都看不過眼,這樣是不對的。。。”
說著,朱高熾發現一對銳利的眼刀朝著自己投射而來,
又說大實話,惹毛父王了,
他趕緊側過身去,
“父王,我等會還要找道衍大師問功課,先休息一會。”
······
國子監後堂,
祭酒的班房裡,
“胡大人,林豪悖逆狂妄,歪曲四書五經教義,宣揚異端學術理論,”
“還有他想搞什麼教育改革,也是禍亂我國子監之道,必不可取,”
“我等全體博士已經寫好聯名奏疏參劾他,”
“請胡大人帶頭署名。”方孝孺對著林豪一番控訴,而後才講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想拉上胡季安這個名義上的國子監一把手,一起對付林豪。
“方大人,你來遲一步,”
“老夫的奏疏剛剛已經遞上去,”
“現在再署名,恐有不妥,還是爾等上疏吧。”胡季安緩聲說道,他之前一直被方孝孺一幫人“架空”,
現在自然不願意摻和到林豪和方孝孺等人的角力之中,
身為一把手,即使是“虛”的,
讓下麵人鬥起來,自己穩坐釣魚台,從來是最合適的選擇。
方孝孺見胡季安不配合上疏,退而求其次,“既如此,那下官等自行聯名上疏,”
“不過,林豪所謂的教育改革絕對不能在國子監推行,”
“懇請胡大人,嚴格限製他的授課時間和聽課人數,以免太學生受他的荼毒。”
方孝孺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