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還是躺平的?”
朱高煦三人聞言,低聲喃喃自語著,
雖然不明白這兩個怪詞的具體含義,
可從林夫子口稱失望,透著的無儘落寞來看,
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詞。
片刻的安靜之後,
朱高煦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林夫子,孤有遠大理想和抱負,孤不想做鹹魚,”
“這奏疏,孤一定會替您遞上去。”
朱有爋也開口說道,“孤也是有理想的,區區郡王供俸算什麼,”
“還不如做出一番成績,讓皇爺爺和父王多賞孤一點產業。”
“請夫子放心,這呈遞奏疏的事,孤一定辦好。”
“既然兩位兄長發話了,小弟我也不會慫,要送一起送,”朱濟熿也跟進表態道,“孤要向皇爺爺和父王證明,孤不是鹹魚,孤是真正的龍嗣。”
林豪眉頭微挑,看著三位“真正的龍嗣”,淡淡地說道,
“那爾等還要署名嗎?”
三人聞言,齊齊漲紅了臉,
朱高煦拱手說道,“林夫子,您曾說過,事情要一步步做,”
“孤等還是先幫您,先將奏疏呈遞上去吧。”
言外之意,他們就是隻負責呈遞,署名的事就算了。
林豪對此毫不意外,“也好!”
“如果陛下和王爺們追責奏疏之事,爾等隻管往本師身上推脫便是。”
朱高煦三人,立刻表態道,“請林夫子放心,孤等絕對不會讓您獨扛。”
“大可不必,爾等能幫本師已經是大功一件了,”林豪擺手說道,
他對這三位皇孫能否扛住皇帝的威勢,持懷疑態度,
朱元璋的孫子裡,除了最受寵的朱允炆,
其他的皇孫都對自己的皇爺爺敬畏如虎。
林豪話鋒一轉,說道,“幫本師說情的責任,就交由本師的‘朋友們’了。”
“這些是本師寫的求助信,”
“爾等順便派人送出去就好了。”
說著,將幾封書信遞給了仨人。
看著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
三人頓感一陣迷糊,
朱高煦撓了撓頭,說道,“黃子澄?!”
“夫子,孤怎麼覺得您的求助信,寫錯對象了,”
“他們好像和您都關係不睦啊?!”
朱有爋也眨巴著眼睛,“對啊,我這幾封是給方孝孺、卓敬的,”
“他們對您的教育理念抨擊得最狠。”
朱濟熿扭頭看向兩位兄長手中的封信說道,“還有孤手裡這幾封,這齊泰、練子寧,也都是東宮係的官員,他們和您可是吵得最凶的,”
“您確定沒有找錯人?”
林豪輕撫下巴,胡謅道,“本師沒有找錯人,”
“爾等聽說他們與本師爭辯,那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他們非常關心本師的生死。”
朱濟熿臉露恍然,“孤明白了。”
“林夫子和他們的矛盾,都是演給外人的,可實際上你們私下的交情頗深,”
“畢竟您也是懿文皇伯提拔的。”
林豪一愣,扯著嘴說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朱高煦舉起一封信繼續問道,“這蔣瓛也和您私交深厚麼?您明明在錦衣衛的地盤,為何不直接找他?反而還要孤等遞信?這不是繞了一圈麼?”
林豪輕咳一聲,收斂尷尬道,“這個就是行事謹慎為先了,畢竟錦衣衛這裡盯梢的人多,他也不好貿然見本師。”
這蔣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身為最想弄死我的人,居然如此鬆懈,
我這次入詔獄這麼久了,
他都沒來見過我,也沒讓人編織一些材料讓我簽押,
他不找我,
我就隻能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