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
聽到太祖爺的指示,
朱慈烺從與自己的曾曾曾祖父“相認”的激動情緒中回過神來,
趕忙從袖中掏出稿紙呈上,說道,“稟太祖爺,臣孫的人從舟山地方誌的史料《名臣下海記》中,查到禮科都給事中兼海關總辦林豪,因犯上忤逆之罪,被貶流放舟山守島,結局不詳。。。”
地方誌是地方情況的史誌,有很強的權威性和真實性,
記錄的內容不會有什麼問題。
朱元璋看著稿紙的記錄,麵露震驚,
咱居然貶他流放?
怎麼會如此?
這不至於啊!
還沒等朱元璋發話,
又聽推門聲響起,
隻見老年朱棣又是手持文稿,一臉忿忿地走了進來,
“父皇,您怎麼老是這般反複?”
“又重處了林豪?”
“怎麼回事?咋多了一人!”
緊接著,一個最不受朱棣喜歡的稱呼,
在他耳邊響起。
“成祖爺!”
朱載垕一下子就認出了剛剛進殿的皇帝,
就是他們這一脈的奠鼎祖宗朱棣,
激動地轉身拜道,
“臣孫朱載垕拜見成祖文皇帝!”
卻聽,
朱棣怒目圓睜,聲調陡然拉高,指著朱載垕破罵道,
“混賬!”
“什麼成祖!”
“朕真正的廟號,隻能是太宗!”
朱由檢、朱慈烺聞言,俱是倒吸一口氣,無奈地閉了閉眼睛,
隆慶爺嘴太快了,
根本來不及提醒他,太宗爺的忌諱。
隆慶爺算是被他的父皇嘉靖爺給坑了,
非要把太宗爺最在乎的,象征王朝二代皇帝最正法統的廟號“太宗”給改了,
要是嘉靖爺有一天進了偏殿,
隻怕要太宗爺要忍不住“手刃”這不孝子孫。
朱載垕被朱棣突然地暴喝,嚇得連跪姿都沒保住,
直接向後癱坐,靠手撐著地,才勉強沒有躺倒。
“臣孫錯了!”在短暫的驚顫之後,朱載垕便穩住心緒,立刻再叩拜告饒道,“臣孫幸得天賜機緣,進入這偏殿,”
“得以見到太宗爺,所以才激動萬分,一時口誤!望太宗爺恕罪。”
畢竟,剛剛已經曆過了太祖爺威勢的“曆練”,
在麵對太宗爺時,朱載垕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質的提升。
朱棣還不解氣,繼續嗬斥道,“簡直混賬,”
“朕之後的廟號、諡號早已蓋棺定論,豈是你等百年後的子孫胡亂篡改曲解?”
“簡直不知所謂!”
朱載垕咽了咽喉嚨,討饒道,“成祖,咳,太宗爺容稟,不是臣孫改的。。。”
“哪也不準亂叫稱呼。”朱棣心緒激動,還想再訓斥幾句,
卻聽,
朱元璋冷笑一聲打斷道,“好了,自己怎麼篡的天下,沒數嗎?你這一脈的後人都懶得給你遮醜了。”
“還有,在咱麵前,沒有你稱朕的份!”
朱棣臉色頓時一紅,不再吭氣。
朱元璋繼續說道,“說正事吧,”
“你剛才說,咱又怎麼重處了林豪?”
提起林豪的事,朱棣再度神色一正,
奉上一份文稿,
“父皇,您看看您自己的反複行徑,”
“嘴上答應要重點關照林豪這個大才,”
“可根據福建地方官誌《洪武解海大敗局》記載,還有兒臣的新記憶,您又下他詔獄,還流放他去海盜上,以至於他又英年早逝。。。”
朱元璋皺著眉頭看著文稿上的摘抄內容,
“《洪武解海大敗局》,”
“太祖決議解海收稅,設立海關,”
“林豪為第二任總辦,”
“但太祖不采納他的解海方案,以至於君臣在朝堂上發生激烈衝突,”
“林豪再度被下詔獄,”
“太祖旋即推行曹國公版解海方案,”
“月餘,太祖聽從部分官員諫言,決定暫時流放林豪去舟山守島,為解海出力,以待日後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