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禦書房內間,
楊靖、宋忠、林豪三人,朝著端坐桌案後的朱元璋行禮問安。
“免禮!”朱元璋抬了抬手,淡淡地說道,
“說吧,”
“有何要事?能讓你們三人一起過來。”
楊靖拱手說道,“啟稟陛下,”
“京城碼頭發生血案,”
“一群黑衣人,公然劫殺水軍的倭奴囚犯...”
“林大人帶著巡視隊伍正巧經過碼頭,全力出擊,黑衣人除逃出一人,其餘人皆當場斃命,或重傷不治...”
“經過事後查驗,黑衣人大部分是倭奴喬裝。。。”
楊靖將當下掌握的案件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朱元璋身為親曆者,又從後世的記錄中看到過殺囚描述,
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意外,
隻是微微地點頭。
“倭奴黑衣人沒能留下活口麼啊,”
“看來隻有抓到逃走的黑衣人,才能弄清楚情況了。”
宋忠拱手一拜,“回陛下,事發之後,臣接到林大人在碼頭前線傳來的消息,立刻動員全城錦衣衛協同水軍追查,”
“目前已在秦淮河下遊發現了破損的黑衣,相信這賊人插翅難逃。”
“還有,臣經林大人指點,想到了從那些澎湖抓到倭寇囚犯入手,”
“相信不久,就能給陛下一個交代。”
林豪暗暗翻了一記白眼,
這宋老哥怎麼張口閉口都提到我的“貢獻”,
實在是太浮誇了,
不過,
老朱聽了一定會很反感我,
這是好事。
可事與願違,
隻聽,朱元璋語帶讚賞地說道,
“林豪,這事你處置及時,做得很好,”
“你身體虛,又是巡視,又是指揮除賊的,應該回去多休息才是,”
“不必親自來奏稟,”
“咱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林豪扯了扯嘴角,更覺無語,
彆人這般硬誇,
老朱都能聽得進去?
還關心起了我身體狀況,
這分明是鱷魚流眼淚,老板哪裡會真正關心“牛馬”的死活,
我該攬的罪,還是得攬,
“陛下,碼頭發生如此大案,實乃管理有紕漏,”
“我海關相關官員,責任重大,必須得嚴懲。”
“臣必須得親來奏稟。”
朱元璋輕撫著胡須,心中感慨,
林豪還是那麼有使命感,
什麼罪都想往自己身上攬,
“你定是想說自己這個總辦責任最大,求咱嚴懲你吧?”
“海關事務繁雜,你不可能管得麵麵俱到,”
“這事怪不了你,”
“不必太過自責。”
林豪眉頭微挑,
老朱竟然預判了我的預判?不給我攬罪的機會,
既然沒法“背鍋”受懲,
那我就挑刺,
“多謝陛下寬赦,既然臣沒有問題,”
“那就追究其他人的問題,”
“此番秦淮河碼頭出了大案,和官營商行脫不開乾係,”
“事發時,正值官營商行的番貨到港,”
“碼頭上的水軍護衛、巡檢吏員全部被調去卸貨,查驗貨物了,”
“以至於守衛力量空虛,給了賊人可乘之機。”
“而官營商行能輕易調動海關人手,”
“無非就是有皇孫、曹國公在弄權,”
“還請陛下嚴懲!”
朱元璋心中一陣惡寒,
這混球真是一步都不肯退讓啊,
咱想著讓他不要因失誤而自責,
結果他要追究允炆的責任,
“其實,調巡檢吏員去優先查驗申報官營商行番貨的事,咱已經知曉,”
“咱去太廟之前,已經召見李景隆,嚴厲訓斥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