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夫子露出怪異的神色,
陶赫輕聲問道,“夫子,可是學生再去找佛家奴再談條件的法子有問題?”
林豪點了點頭,“德遠啊,你可聽過惡人還需惡人磨、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等等俗語?”
德遠是陶赫的表字,
他們這群太學生選拔入海關的官員,因為與林豪有師生之誼,
受到林豪的格外重視,被視為海關司的嫡係。
陶赫臉色一紅,訕訕地說道,“回夫子的話,自然是聽過,也明白個中意思,”
“學生也想著自己能和錦衣衛的大人們那般,行事能出挑一些,”
“但學生還是力有不逮。”
身為最受林豪重用的太學生係海關官員,陶赫也知道夫子也有意鍛煉自己的綜合能力
他也有心自我提升,
可緝事隊的行事作風,太過“野蠻”,他實在不適應。
林豪微微搖了搖頭,
這幫太學生,腦瓜子、忠誠度都沒問題的,
就是還沒經曆社會毒打,所以進步有點慢。
“你啊,還有其他同學,就是書生氣太重,行事太過板正,”
“必須得多錘煉,”
“回頭本師去錦衣衛裡找點人才,給你打打下手,”
“本師很需要你們,儘快成長,幫本師分憂緝事隊的差事。”
陶赫拱手拜道,“多謝夫子栽培,學生定當努力學習,儘快成長。”
林豪繼續說道,“那個佛家奴,你也不用去找他再談,隻需每天派人找他見麵,”
“另外,你馬上去把察罕從小黑屋換普通牢房,”
“再透話給他說,佛家奴已經在揭他老底,並允許他接觸家屬,”
“不出幾天,他們侯府內部必然生亂,到時候就能探到我們想要的。”
高門府第,家大業大,本就矛盾重重,隻要稍稍拱火,內鬥的烈度就會遠超想象,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陶赫止不住地點頭道,“夫子英明!”
“離間計,學生還是得下點功夫去領悟。”
說話間,
敲門聲響起,
孔印伸手擦去圓臉上的汗水入內拜道,“見過夫子,陶學長,”
“緝事隊大營修築出問題了,”
“今日工匠和民夫們一個都沒來,工程停了。”
陶赫大吃一驚,怕林豪訓斥學弟,遂搶先一步開口道,“這麼重要的事,”
“為何現在才來報?”
孔印又擦了擦汗水,顫聲說道,“我一開始以為就是哪裡出了小問題,就想不用麻煩夫子和學長,自己先去協調一番,”
“可在工部和都督府來回跑了好幾趟,都沒結果,”
“直到塞了點銀子,才弄明白,”
“是崇山侯早間下的令,”
“說什麼要重新規劃營建流程,有結果了才會複工。”
陶赫麵露恍然,“原來是崇山侯啊!”
“夫子,一定是我們抓了崇山侯世子李充的緣故。”
林豪眼眸微眯,冷冷一笑,
差點忘了,緝事隊營房修築的事是把控在李新的手裡,
他知道我抓了他兒子,
為了讓我放人,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先是找老朱給我施壓,
然後又故意找由頭,停我營房的工程,
他以為這樣我就會就範麼?
思慮之際,
趙勉拿著一份文書走進屋裡,一臉無語地說道,“林大人,崇山侯府管家帶著一道宮裡的手諭,還有一張千兩麵值的銀票,”
“說是奉旨來交保證金,贖侯世子李充的,”
“這到底是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