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各方果然都在積極主動地搶奪自己的職權,
林豪內心狂喜,臉上故作淡定之色,
“不要著急,都慢慢說。”
他走到院中的石椅子上坐了定。
眾人趕忙圍攏上來,
太醫們見狀,識趣地退出了院子。
趙勉率先說道,“皇孫眼下已經請了旨意,親自署理海關總辦事務,這會已經在你的班房裡,帶人查閱著所有你簽發的檔案了,”
“他們肯定是想找一些問題,借機朝你發難啊。”
“還有,皇孫好像也往禮部塞人了,他也想搶你在禮部的兼差,”
“短短幾日,情況已經變得十分危急了。”
俞通淵跟著歎聲說道,“軍器局、造船廠的差事,現在分彆被晉王、崇山侯的人把持著,工部嚴震直那邊態度不明,”
“都督府和兵部,又在動議改變水軍的平倭計劃,”
“我因為吏員的身份,現在根本無法參與到核心的決策之中。”
陶赫緊跟拱手道,“夫子,幫扶洮州、官營商行那一塊,也被皇孫、曹國公直接接管了,他們甚至都不讓學生看相關機要文書,”
“夫子若不想辦法,隻怕幫扶之事也會生變。”
孔印哭喪著臉道,“夫子,營建的差事,又被崇山侯接管了,他現在要推翻學生主導的營建方案,這明顯是浪費人力物力,”
“還請夫子快想想辦法。”
“林大人,緝事隊囚犯管理也出問題了,您不能管事,囚犯親屬們開始加大力度為他們奔走,”小貴子恭敬地拜道,自上次與楚王對峙之後,他自知已和林豪綁在了一塊,隻有共進退一途。
“據咱家從宮內收到的消息,陛下似乎有意開釋他們,”
“一旦他們獲得自由,必將瘋狂地報複我海關司,”
“還請林大人快拿個主意。”
朱濟熿拜道,“夫子,孤的父王已經找過孤了,他想運作讓孤接替您的緝事隊提督職務,以達到掌控緝事隊的目的,”
“孤乃尊師重道之人,絕對不會乾出背棄師尊之逆行,”
“還請夫子想想辦法。”
朱有爋眉頭一挑,
濟熿和孤一樣不受寵,也被家裡推出來搶職權,
天家的王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
為了給藩地爭取利益,
啥招式都使出來了。
濟熿這這人小鬼大的家夥,坦誠的速度,比孤快多了,
拍夫子的馬屁這塊,孤可不能落後了,
朱有爋腹誹一番,馬上接話坦白道,
“夫子,孤的父王這邊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說會推孤繼任您的提督之位,”
“可在孤心裡,這緝事隊的提督,隻能是由您來擔任。”
說著,
他看向朱高煦道,
“老十,想必四皇叔也和你說了同樣的話吧?”
“沒有!”朱高煦垂眸歎息,語氣中透著無奈,“父王這幾日自身難保,他不管提什麼跟夫子有關的諫言,都被皇爺爺猛批一通,”
“他讓孤來告訴夫子,務必要堅持住,不要因為失去了職權,而感到沮喪氣餒,”
“一定要振作。”
林豪聞言,眼眸泛光地看向朱高煦,
他早就想過自己的各項職權會被搶奪,
隻是沒有想到,
自己都落到這個光景了,
燕王還是在鼓勵著自己,
還有眼前這群下屬們,也真心向著自己。
不過,
成為權臣,弄權失敗被整,是他求死的方法之一,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成為真正的權臣,
就被擼了所有職務,
但必須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林豪掃視眾人一眼,麵色肅然道,“諸君所說情況,其實本官早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