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你做的很好,”
“你記下的這份手記內容,正好給老四的推論做了佐證,”
“咱得好好想想如何用好林豪才是。”朱元璋對著朱翊鈞誇讚道。
“太祖爺謬讚。”朱翊鈞欣喜一拜,先是謙讓一句,而後又提出自己的看法,“臣孫以為林豪這等革新類的人才,隻管放心大膽的去放權任用,”
“他們往往都是偏執,銳意進取之人,”
“能把事情辦好,”
“而且,即使出了岔子,他們也有能力,自己擺平,”
“若是限製他們的施展才華,反而是埋沒了他們。”
“唯一需要提防的是,他們的私心膨脹,難以控製,”
“當然,以太祖爺的雄才和威勢,根本不用擔心這些,您隻需一道旨意,就能讓各方臣服。”
朱元璋輕撫著胡須,嘴角微微揚起,
很明顯,朱翊鈞的話令他很是受用,
“咱的確是不用擔心大臣們尾大不掉,”
“而林豪咱之前已經多番驗證過了,無論是在洪武朝,還是後世的記錄,他就沒有起過不臣之心,”
“這也是咱一直力保他的原因。”
朱翊鈞拱手道,“原來如此,”
“太祖爺能得此良臣,著實令臣孫豔羨啊。”
朱元璋眯笑著眼,
這個朱翊鈞不錯!
雖然早前進來的時候各種犯猜疑,身體也不是很好,
但眼下給咱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態度誠懇謙遜,言語陳述清晰,腦子轉地快,能呼應上咱的想法,
跟他,還有由檢這種後世子孫交流,不費勁。
“不用羨慕咱,”
“你這不是有個當帝師的張居正麼?”
“他這份手記寫得很有立意,革新者,就是得時時握著權柄。”
“咱看得出他是一個能人,”
“你得好好用他啊。”
言畢,
朱翊鈞頓時眉頭緊鎖,搖頭說道,“臣孫慚愧!”
“臣孫這會兒的張居正,已經死去有數十年了,”
“當年他仗著帝師身份,總領改革朝政,私心膨脹,操弄權柄,”
“在他死後,臣孫便清算了他。”
張居正遭到的清算,非常狠絕,
在他死後的第二年,被自己的好學生朱翊鈞下旨抄了家,
不僅所有的職銜被剝奪,還被剖棺戮屍,
家人餓死,長子自儘,
朝政改革的成果付諸東流。
朱元璋不知道這些清算的細節,
隻是眉頭微蹙,搖了搖頭,在心中暗暗感慨,
難怪剛才朱翊鈞強調,要提防這等革新類人才的私心。
一旁的朱載垕,沉聲說道,“難怪你剛才叫他‘張逆’,看來咱安排他教導你是大錯特錯之舉,”
“咱回去就把他給撤了!”
朱翊鈞急道,“父皇,萬萬不可!”
“其實兒臣這些年也一直在反思自己清算張居正是不是太過了。”
“畢竟,張居正再有私心,也沒行謀逆之舉,而且他的治政能力很強,他的各項施政措施,為兒臣萬曆朝的正常運轉,打下了堅實基礎,”
“他若是多活幾年,繼續幫著兒臣理政,可能我萬曆朝的局麵會更好。”
朱載垕聞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明白自己的兒子,
對張居正是又忌憚,又惋惜,
所以早前自己一提張居正的名字,他就立刻怒極。
朱由校見狀,拱手說道,“皇爺爺容稟,其實臣孫已經為張居正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