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貴子身軀一震,
扭頭直勾勾地瞪著呂弢,
咱家隻是要點好處來“保本”,錢財美人都行,
可這混賬東西,
竟然捅出了曹國公的事,
這消息對林瘋子的確很有價值,
他就是喜歡和皇親對著乾,
可咱家的身份,
根本不合適直接牽扯進與皇親有關的事,
造孽啊!
小貴子壓下心中的惶恐,誘導道,“呂公子,你想清楚了,”
“這種消息可不興亂說,”
“若是鬨大發了,你的下場可會比腰斬慘多了,”
“你現在閉嘴,咱家可以當沒聽見。”
呂弢決然道,“公公,您就不要再試探草民的誠摯之心了!”
“左右是個死,草民還不如一條路走到底,向林相爺和您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叫向死而生!”
小貴子:......
咱家沒試探,
咱家也不需要你跟咱家證明價值,
咱家是真不希望你說,
或者你直接找其他門路,跟林瘋子,不,跟林相爺直接說。
對啊!
這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法子,
“很好!”
“你清楚了就行,”
“咱家幫你聯係林相爺,你直接和他說。”
呂弢義正言辭道,“公公!規矩,我懂!”
“這等功勞,必須得經您的手,”
“不能讓您搭救草民,可不能白辛苦。”
小貴子抽了抽鼻子,欲哭無淚,
呂弢將小貴子的無語,當成沉著內斂,心中暗暗誇讚,
不愧是同時侍奉過皇上和林相爺的內侍,
多多少少沾到上位者的威嚴,
呂弢拱了拱手,開始講述自己掌握的情況,“公公容稟,”
“曹國公販售倭寇黑番貨的事,要牽扯到浙江沿海的顧陸莊三個大戶,”
“當初顧陸莊三家倒台之後,他們麾下倭寇團遺留在海上的一批黑番貨,”
“經過原中都商會會長李直、還有一個叫周達的曹國公府家生子帶著人馬居中操作,轉給了一支南洋船隊,”
“再通過這支南洋船隊,轉賣給官營商行,成功洗白販售,”
“而這支南洋船隊也就和我們合作過那麼一次,就再也沒來大明了。”
小貴子淡淡地說道,“完了?”
“就這些?證據呢?”
呂弢道,“草民並不掌握直接證據,”
“但可以保證真實性,”
“當初草民剛到京城參辦官營商行的事,為了方便做事,就和他們曹國公府的人打成一片,”
“跟那個叫周達的人,短暫的相處中,甚是投緣,有一次我們喝多了之後,他迷迷糊糊中和草民透露了此事,”
“草民起初並不在意,”
“後來發現他和他底下辦事的人,還有家眷,不是莫名其妙地出事,就是消失無蹤,於是就記下了這事。”
“還有就是,早前和那幫倭奴商隊的人做生意,他們和草民套近乎,誇讚草民名聲響亮,說在他們東瀛的長崎港,有一個叫周達的明人大商,自稱是草民的摯友,”
“對質了一番,草民確認那個東瀛的周達,就是曹國公府的周達。”
小貴子眼眸微眯,“你是想說隻要把那個周達抓回來,就可以證明此事?”
呂弢拱手,“公公英明,”
“一個家生子先是失蹤,又躲得那麼遠,肯定是遭到曹國公府的清算,”
“依林相爺的神威,還有公公您和緝事隊通天的能耐,從東瀛抓個人回來絕對沒有問題。”
小貴子不知不覺地像林豪一樣,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微微點著頭,
要是能抓到那個關鍵的證人,
的確是打擊曹國公府的好機會,